怀庆和奉泰刚好是华国的两个对角。
关振衡说:“如果你们连距离都克服不了,将来能走多远?”
关靖泽被说服了:“我明白了,谢谢二伯。”
关振衡摆摆手:“回去吧,这几天你们还可以好好处处。”
他戴上军帽,健步前行。
家族与家庭的责任,即使是他也无法摆脱。
关靖泽和郑驰乐能不能走下去,得看他们往后能做到什么程度,或者说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他心里其实非常矛盾,既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在一起,又不想他们遭遇太多磨难。
两个孩子他都喜欢,正是因为喜欢,才不忍心他们自断前程。所以他被老爷子说服了,出面来当这么个说客。好长辈已经有关振远在当了,总要有人来敲打敲打他们。
未来会走向哪儿,最终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希望一切顺利。
关靖泽回到郑驰乐住处时郑驰乐几人也谈过了。
吴弃疾何等敏锐,关靖泽都能察觉关振衡的来意,他自然也能。
吴弃疾已经从关振衡的态度出发给郑驰乐推测出整个关家的态度。
贾立在首都就听说了这件事,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又路遇了关振衡。所有事情一串起来,让他明白郑驰乐正遭遇着怎么样的变故。
贾立不知道郑驰乐和关靖泽的关系,只觉得气愤。
郑驰乐在延松这边做了多少事他是最清楚的,关家就这么把他调走,他很难不往恶意里揣测:关家是不是觉得郑驰乐比关靖泽还要出色,抢了关靖泽的风头?
听到吴弃疾的分析,贾立说:“去奉泰就去奉泰,我也提交调职申请,到时候我也跟过去。乐乐,你的县委里有我的位置吧?”
郑驰乐有点感动:“贾哥你能来帮我当然最好。”
关靖泽回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贾立可以申请跟郑驰乐一起调动,他却不能这样。
柳泉这边还有很多项目是他一手负责的,市里的各项工作也刚刚步入正轨,郑驰乐走了,能扛下来的就只有他了。
他不能跟着走。
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能为郑驰乐做的事少之又少。
关靖泽说:“我们这两天得商量一下这边的事怎么交接。”
贾立讽道:“这么快就想着接盘了?”
关靖泽看向郑驰乐。
郑驰乐知道关靖泽很难接受这件事,所以很明白关靖泽说出这样的话在心里挣扎了多久。
他说道:“这个确实得好好商量,正好师兄也在,能给点意见。”
吴弃疾点点头,没有异议。
于是在延松的最后两天,郑驰乐都花在工作的交接上面。他逐个找回参与各个项目的人,开了一个又一个小会。
也不知是谁把他要走的消息传了出去,他每次来回都会被人给堵住,一遍遍地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走。郑驰乐在每个人脸上都读出了不舍,因此耐心地给每一个人回应。
消息传得更广了。
不知不觉间,郑驰乐的家门口开始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土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自家熏的肉、自家酿的酒、自己晒的干货……等等等等,什么都有,还附着一封封或长或短的信,打开一看,写的都是不舍和祝福。更有在他门外守上好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跟他说上几句话的淳朴乡民。
郑驰乐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笑着接受每一份善意。
正巧这时候有个省报的记者回乡探亲,他叫常文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