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亲王和齐郡王是一道出的宫,二人同行,先到的是齐郡王府,卫亲王刚要辞别弟弟,先“啧”一声,眯着眼睛往齐郡王身后看。
齐郡王也好奇转头,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领头一人骑射装束,后面浩浩荡荡跟着几十号侍女。
齐郡王道:“不知何人作出如此大的阵势。”
卫亲王却是看了又看,不确定的问一声:“这……这怎么看着像五弟妹啊……”
“她真是丢尽了五弟的脸面!”齐郡王本就不喜欢陈望舒这等性情的女子,在他看来,女人要是作为正妻就要恭顺温婉,不能拈酸吃醋,要有主母风范。看看吧,成婚到现在,三皇子府中尚且有姬妾两名,五皇子呢?
大丈夫何患无妻!男儿在世,身为皇子,连三妻四妾都不敢,谈何大业?
“四弟啊,常言道好男不跟女斗,圣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管圣人说的时候是什么意思,到现在,可不都被理解为别得罪女子小人吗?”卫亲王好言相劝,“你便是斗赢了她,又有什么面子呢?”
“三哥此言差矣,你我身为兄长,若不多加管束,岂不失了兄弟之间的情谊?”
卫亲王心道,兄弟情义你也不能上来就说五弟妹不好啊,还是在公堂上,就五弟妹那性子,能饶了你才有鬼。不再说话,手缩在袖笼里准备看热闹。
宁亲王妃横鞭立马,正停在距齐郡王不远处,齐郡王坐在马上,敷衍道:“五弟妹匆匆纵马而来,是为何事?”
“正是要找齐郡王理论!”
这里乃是齐郡王府的大门,二人对峙上了,自然有人去通禀林念笙。
林念笙这些日子因为买官的事儿,生怕别人知道她也牵扯在里面,愁得瘦了一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赶紧让人收拾:“快,将我的首饰拿来,梳妆打扮再去迎五弟妹。”
齐郡王口称五弟妹,陈望舒却没尊他为兄长的意思。
“听闻齐郡王今日公堂之上,斥我持家不公御下不严,实为无知妇人一名,不知可是齐郡王之言?”宁亲王妃本就英气,骑装一穿仿佛男儿,又有女子柔美在其中,目光灼灼,逼得卫亲王不得不出言安慰:“五弟妹,五弟妹,快快别动怒,气大伤身,四弟向来直率,又关怀五弟,情急之下难免措辞不当。”
“直率?关怀?情急之下?措辞不当?”陈望舒一连四问,问的卫亲王也无话可说。
把卫亲王整的偃旗息鼓,陈望舒矛头再转向齐郡王,“齐郡王,公堂上伶牙俐齿,怎么在我面前反倒只能靠卫亲王帮衬了?”
“够了!简直泼妇行径!”齐郡王不欲与她纠缠,更觉得丢脸,想要入府,一排排侍女围上来,齐郡王总不能纵马从她们身上踩过去。
“泼妇?”宁亲王妃更不满了,“难不成齐郡王还怕我这个无知妇人不成?今日我便是前来同你理论,你欺负我夫为人良善,不善言辞,真当我宁亲王府没人?”比划一个手势,训练有素的侍女立刻将匆匆扎好的稻草人立在齐郡王府门口。
宁亲王妃鞭子一甩,在空中划出“啪”的一声脆响。
“齐郡王前些日子在御花园,见识过我这条鞭子,可惜当时只是小试牛刀,没怎么使劲儿。”宁亲王妃眉眼俱是锋利,看的卫亲王和齐郡王心里发慌,不知道这女人还要做什么。
齐郡王皱眉道:“难不成你还要动武?本王哪里说错了?你成日霸占五弟在家,让他连父皇吩咐的事儿都不爱做了,如此岂不是荒废政务?”
“别惺惺作态!这次卖官鬻爵之案本就牵扯过多,若是只有利益,你肯让太子、卫亲王和我家王爷一起分一杯羹?你齐郡王行事,向来是独占鳌头。好事不见你想着我家王爷,坏事倒想起‘兄弟’来!”宁亲王妃一声冷哼,手抬鞭落,打在稻草人胸口,扎好的稻草迸裂炸开,瞬间倒在地上。
林念笙刚出府门,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得亏身后张侧妃扶了一把,不然又得摔着。
“我今日前来,就是告诉你,这次你在公堂上污蔑本王妃的言辞,我记下了。如有下次,先问过我手中的鞭子,咱们再说话!”宁亲王妃话撂在地上,铿锵有力,不等齐郡王辩解,调转马头就走了。
齐郡王气得不轻:“真是个泼才!母后如何为五弟挑选了这么个……”
“齐郡王噤声!”卫亲王厉声道,这周围可还有百姓们看着呢!
齐郡王一看林念笙面色煞白,拱手道:“三哥自便,我先看看王妃如何。”
卫亲王哼了一声,自便,哼!也气哼哼走了。
林念笙只是被吓到了,并没什么不舒服,齐郡王附耳对她道:“怎么会没什么不舒服,你肚子不是疼了吗,咱们这就去找父皇,求个公道!”衣服也没换,带着林念笙立刻进宫。
却说宁亲王妃纵马而去,身边侍女道:“王妃,咱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