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帮我抓凶徒?”
季嫣然向周围看去,李家人的脸色像开了染坊一样好看。
“是啊,”顾珩声音清亮,“这对我来说应该不难。”
李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早就听说过承恩公世子爷是有名的难缠鬼,世子爷动手的话,那岂不是遮掩不住了,这样想着,他就心虚地向旁边躲了躲。
季嫣然道:“世子爷可知道二叔已经查清楚,那凶徒就是内院的奴婢。我们李家在太原也是高门大户,若是连自家的奴婢都抓不到,那可要将二叔气死了。”
季嫣然也不问他,径直看向李文书:“三叔您说是不是。”
“是是是,”李文书立即撸起袖子,“只要我们李家想要抓,就不可能抓不到,请府衙的人沿途设卡,给衙役点赏钱,别说太原府,他们根本出不了城,去年家里的下人会同外贼想要偷些财帛而已,人刚踏出李家,就被护院捉了,你二叔喝了两杯酒助兴,亲手剥了他们衣服,用马鞭……哎呦……抽的皮开肉绽……那个威武。”
李文庆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够了……”
李文书被骂得打了个哆嗦。
李文庆道:“我们李家的事,用不着一个外人插手。”
季嫣然乖巧地点了点头,咬了咬嘴唇,盈盈地望着顾珩:“世子爷,您看到了,这个家是二叔做主。”
顾珩眼睛微眯,真是有趣,就像是在栖山寺见到她时一样,明知她在作假,看起来却比谁都真,笑容或是忧愁都拿捏的刚刚好,当是一道景致。
顾珩嘴角翘起:“那你要想好了,万一凶徒再动手,那可就……”说着顿了顿,“我可舍不得丢了这桩买卖。”
灼热的目光咄咄逼人。
季嫣然垂下眼睛:“若是明天抓不到人,李家的面子我也顾不得了,就考虑世子爷的提议。”
鬼才信她的话。
她不过是利用他压制李家罢了。
顾珩微笑,他更好奇的是,如果他不出现,她要如何捉住那凶徒。
“二叔,”季嫣然忽然想起来,“您可要多派人手出去,只要将肖婆子一家抓回来,我就知道其中有没有害我凶徒,那晚……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李文庆眼睛中一闪惊讶,旁边的李律不禁握紧了手,季氏之前明明说什么都没看到,他才随便找了人替罪,现在……她却改了口,这是给他挖了一个大大的陷阱,就算他将肖婆子的儿子杀了抬回来,季氏一口否认并非是害她的人……这案子还是没有了结。
原来是这样,顾珩笑起来。
眼见着李文庆和李二太太要离开,季嫣然立即上前几步,伸出素白的手:“二叔、二婶见过我的嫁妆了,该将我们长房的家业都交出来了吧!”
否则她让人抬来的棺材是不会走的。
“给她。”李文庆几乎咬着牙道,他现在不想跟季氏再做纠缠,他要立即去江家,让江大小姐出面解决了季氏。
一只锦盒交到季嫣然手中,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没钱的日子不好过,虽然她只是个过路财神,却还是觉得十分痛快。
她要找个机会感谢李文书夫妻,多亏了他们在一旁帮忙,才能如此顺利。
回到屋子里,容妈妈将棺材铺的掌柜带了过来。
季嫣然立即放下手中的盒子,仔细地打量过去,秋叔垂着头不说话,身上平白多了几分阴沉。
这是季家仅剩的几个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