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坐着,便开始骂起秦用来。
什么狼子野心,什么乱臣贼子,这位大人口才甚好,甚至将秦用的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秦用面无表情地听完了,甚至还掏了掏耳朵,然后手里的剑便直接刺入了那位大人的心脏。
一剑毙命,血染红了城门。
京都里的文臣听闻,好几个都吓得腿软了。
秦用,就是个乱臣贼子!
“皇后娘娘孤儿寡母的,你们这些人紧紧关着城门,是要对娘娘做什么吗?臣受到陛下托梦,要臣来守护娘娘和龙嗣的安危。你们快让娘娘来见臣!再过一个时辰,娘娘没来见臣,那肯定是你们对娘娘做了什么,臣只得冲进去了!”秦用在城门外叫嚣道。
秦用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乖乖打开城门,要么他就攻进城了。若是乖乖打开,他尚且可以饶里面的人一命,若是他攻破的,那里面的都是乱臣贼子,他便大开杀戒了。
开,还是不开?
“当然不可开,开了便与秦用一般是乱臣贼子了!父亲,你去城门处守着,我立即进宫见娘娘!”
崔琰说着便立即骑马去了宫中。
崔琰到的时候,顾天澜正陪着汝阳王一起用膳。不慌不忙的模样,完全没有被外界的惶惶不安所影响。
公孙谚见了崔琰,立即起身,朝着崔琰行了一个礼:“师父。”
崔琰点了点头,径直看向顾天澜:“陛下生死未卜,朝臣和百姓人心惶惶,武将蠢蠢欲动,娘娘便这样坐视不管吗?”
顾天澜语气淡淡道:“这是公孙奕的江山,他看到就该赶紧回来,阻止这一幕。”
“娘娘究竟是在与陛下置气,还是与自己置气?”崔琰道。
顾天澜沉默着不说话。
“国破、天下大乱,这便是娘娘期待看着的吗?臣一直以为娘娘与其他妇人不同,不会拘于情爱不得自拔。娘娘为后,便要为天下人考虑,娘娘为母,便要为汝阳王和腹中孩子考虑。”
顾天澜道:“那叫你失望了,我与一般妇人并无不同。”
“娘娘难道觉得陛下真得不在了吗?娘娘这般,便是扼杀了陛下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顾天澜的眼神中终于有了波动。
她一直不相信公孙奕死了。
他怎么能死?
她与他置气,等着他归来。
妄为她两世为人,所作所为竟是这般幼稚。
她要去找他,无论他藏在哪个角落,她都会将他找出来。
只是在这之前,她必须帮他守住他的江山。
顾天澜站起身,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上,眼神渐渐坚韧起来。浑身的气质也陡然一变,颓废和哀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凛然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