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出现这么一个外表怪异的恶灵,我或许还只是吃惊,但真正让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这龟兽布满长毛的头颅竟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两个头颅所代表的就是两个灵魂,重叠在一起的两个灵魂。
其中一颗头颅在向着地上的白无常凶猛咆哮,而另一颗却畏畏缩缩不敢抬头,最为奇怪的是,我怎么都觉得,这颗畏畏缩缩的头颅有些像颗人头,还是一个女人的人头,也许这正是那转换成楼棺里死人模样的替代品,只是此时看来,楼棺的偷梁换柱却失败了。怪不得刚才这恶灵的情绪有些对立,一个颤动,而另一个却在压制。
“哦?”
白无常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怪不得感觉这棺材里的魂魄不只一个。”
恶灵出现,我的手腕也同时松开,我退到一旁,看着楼棺棺盖上的恶灵。恶灵虽然情绪很暴躁,那凶相的头颅已经完全控制了身体,可不管它如何挣扎,这长毛龟兽似乎被关在了棺盖之上的狭小空间里,只是左右移动,却离不开那块位置。
“多说无益,随我去地府重新投胎吧。”白无常很突然的从地上飘了起来,随手一招,白光再次出现,但只是一闪,包括白无常和恶灵,一起消失不见了。
我愣愣的站着,脑袋还没转过弯来,这阴差白无常出现的快,离开的也快,好像从头到尾他的出现就完全不是因为我们。
他更从来没在意我们举行法事是为了调查案件,找寻棺材里的线索。
我们本打算在恶灵出现之后,能从它那里知道些什么,可它出现的突然,完全是意料之外的,而且因为阴差无常的原因,它在棺盖上的挣扎徘徊不可能有什么暗指,有什么线索。
而更让我担心的是,白无常用哭丧棒在我们头顶虚打的那一棒,那不可能只是随便比划,虽然我现在还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妥,但我知道我们的惩罚已经降临到了身上。
院里的几个人包括我在内,全都安静的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唯一没有变的是这周围的环境,本来恶灵被带走,法事已经结束,阴气平息之后周围本该恢复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天空之上依然没有月光。
这很不正常,因为盛夏的夜晚没有阴云密布,月亮是应该高悬在头顶的,没有风的夜晚,应该是闷热难耐的,可这里却依然有些阴冷。
“吱呀”的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我正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这声音发自哪里,可我看爷爷他们的眼神却都看向了楼棺的方向。
我回头看去,只看见楼棺的棺盖竟然悄悄的打开了一道缝。
楼棺里的木条被挪开了?我与白凤朝对望一眼,一左一右的向着楼棺走了过去。
“唉……”突然从棺材里传出来一声叹息,声音很尖,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楼棺里有人?这怎么可能?和恶灵钻在同一具棺材里?
棺盖又是一动,打开的缝隙更大,同时从那里面冒出来一股很特别的阴气。
说是特别,是因为这阴气并不同于普通的阴魂的阴气,而是更加的复杂,阴气中又好像有一丝阳气。
我们同时皱起了眉头,如果说我们的能力有限发现不了这棺材里还有其他东西,但白无常却好赖也是个仙,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棺材里还有其他东西,如果那东西是个阴魂,应该早被一起收走了。
“你们……是在找我吗?”
正在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在楼棺上的时候,却突然从身后传出来一道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