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有苗不愁长,眼瞅着再两日就要满月了。我这儿也有礼要送给他。”
她从腰间取出了一枚透白翡翠吊穗,
这挂件玉质通透做工精致,是极好的品相,
“这是上好的冰种翡翠,入宫前父亲给了我两枚,自你生产后,我便准备着挪了一枚出来,做了这吊穗。上头的穗子苏是用晾干的佛手,又泡水抽丝出来,一股股绞在一起的,寓意吉祥,可保承煜平安顺遂。”
这样贵重的礼物,换作旁人送来,宋昭定不会收。
但她与容悦交情匪浅,原不需要这样客套。
宋昭笑着将吊穗收下,又在承煜面前晃了晃,
“你容姨娘送给你的,你可喜欢?”
承煜盯着在空中摆动的穗子苏,被逗得‘咯咯’直乐,
容悦见孩子笑了,她也笑得欢喜。
这笑容让宋昭看在眼里,便问她,“容姐姐也很喜欢孩子吧?”
闻言,容悦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伤情,很快又笑,
“那是自然。咱们为女子的,谁不盼着膝下儿女双全?且入了宫,侍奉皇上,也得有子嗣日后的路才能好走些。哪怕将来年老色衰没了恩宠,有个孩子傍身,总也不至于晚年潦倒。”
宫中的生存之道,容悦深谙于心,
可她明知道子嗣的重要,却还是在背地里偷偷吃着避子药,不肯怀上萧景珩的孩子,
足见她是真心排斥与萧景珩有任何额外的瓜葛。
毕竟,入不入宫非她能选,
但她的子宫,她总能自己拿定主意。
当日宋昭在桐花台后头的假山那儿,巧撞见安王和容悦拉扯的一幕,
这件事,宋昭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容悦提及过半分,
也因着此事让宋昭明白了一点,
容悦的心压根就不在萧景珩那儿,她连子嗣都不想要,更遑论争宠?
所她与容悦,大抵是不会走到针锋相对的局面的。
后来又逗了会儿承煜,瞧着小家伙犯困了,宋昭便要乳母将他带下去哄着。
待乳母走后,容悦低声对宋昭说:
“你要我跟如贵人说的话我都说了。她冲动又愚笨,大抵是会一头栽进去。”
宋昭神色淡淡地笑道:“那是她自己的事,咱们也没逼着她做什么。”
容悦道:“其实我倒是希望她能聪明点,顺利将颖妃手中协理六宫之权给扒下来,好让皇上将这权利赐给你。”
说着执手宋昭,字句真切道:
“你在宫中的荣宠越盛,才能越站住脚跟,为你和孩子争一个好前程。”
后面的话,容悦没有说,
毕竟宋昭得权得势了,她在宫中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倘若日后熬的久了,能熬到承煜成为太子甚至登基的那一天,那么或许她也可以获恩离宫?
只是不知到了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