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抓住南廷玉的一截衣袍,梦境放大了心中万劫不复的恐惧,语无伦次求他:“殿下,奴婢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求你原谅奴婢……往后奴婢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森冷的两个字——杖毙。
天家尊严怎么能被她这种低贱的人冒犯,唯有一死,才能饶恕她犯下的罪。
她在濒死的惊惧中睁开眼,两只手紧紧攥住身上的被子,转过身时猝不及防对上南廷玉的视线。
霎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连滚带爬摔下床榻,屁股落地,顿时痛得她哧了一声。
南廷玉皱眉坐起身,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她身子尚在酸痛中,柔弱无骨般坐到他的大腿上。
“见鬼了吗?”
郁娘缓了缓气,抬起眼皮看他,神智悉数回笼,意识到方才只是一场噩梦。心里忍不住道,见到他和见到鬼没什么区别,都会要人命。
她抚着心口:“奴婢做噩梦了。”话落,她又小心试探,“殿下,你可有听到些什么了?”
南廷玉眼底幽意一闪而过,面上却是不咸不淡道:“怎么每次做梦都要问孤听没听到?你的鬼哭狼嚎声便是听到了,又有谁能听得懂?”
“……”
罢了,听他这语气,想来是没有听到什么。
郁娘也这才注意到她还被他抱在怀里,他衣襟松动,露出劲健的胸膛,胸膛上还有指甲划过的痕迹,她脸微微涨红:“殿下,奴婢伺候你穿衣。”
“行吗?”
她点头,方要站起来,结果腿脚一软又重新坐回他的大腿上。便是这一下,又有痕迹渗出,湿了南廷玉的大腿。
南廷玉揽着她腰肢的臂膀忽然紧绷几分,牙齿磨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有恨恨之意:“不行的话,就别乱动。”
郁娘没敢再逞强。
“今日你歇息吧。”
“是。”
南廷玉压下眼底翻动的情潮,从床上下来,她身子不适合再弄一次,且今日他还有早朝,时间也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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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上衣裳,复又道,“既已回到长乐宫,往后交由安公公伺候孤,你不用再随身伺候。”
郁娘愣了愣,只一双眼睛睁大看着南廷玉。
往后不用她伺候了,那她以后以什么身份留在东宫?
通房吗?
想来他是要让她在长乐宫做个没有名分的通房了,她垂下眼:“好。”
南廷玉离开后没多久,小喜子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让郁娘喝。
郁娘一愣,反应过来这是避子药,只觉得浑身僵硬,一时难以动弹。
他明知道她身子不易有孕,却还是会赐避子汤给她,如此小心谨慎,就这么不想要她有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