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一身黑色运动服,独独穿了双白色运动鞋形成巨大反差,沉稳干净的对比下,那张帅气的脸格外突出,可他周身的气质却那么柔和,如春风袭面,暖了人心。
霍青?
“你们通知他了?”别说和尚不知所谓,就连我都惊了。
霍青保释我?他怎么知道的?
和尚被我问的气笑了,捞起手划拉了大脑袋,左手叉腰骂我脑中风,说他根本不信怎么可能通知他。
“朵朵,是我去你家找你,叔叔说你来这了。”霍青向前一步作势要进来。
警卫一看,上前一步快速拦住他,随后偏头看着苏鲁达:“苏队,这……”
和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摆手让警卫放行,直到门再次关上,审讯室里气氛微妙了起来。
“你先别说话!”和尚瞪我,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让霍青坐下,“说说前三天你在哪,和什么人在一起?”
听他问完,我始终看着霍青的表情,却见他格外从容:“苏郭自称算命先生说霍家祖产有难,必须冲喜,我开始是反对的,可没想到是金朵,我就顺势答应了,朵朵在我家住了三天,本来今天结婚,这丫头逃婚了。”
我听着头皮发麻,越发觉得霍青不简单。
他并不知道我说了什么,进来之后却将单宁刨除在外,要么他有预知能力,要么他思维缜密的可怕。
“金朵逃婚?”和尚瞪大了眼睛,满是讽刺的笑,“怎么可能,霍青金朵,你俩串通好了吧?在我面前何必装?”
说完,他跟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重新打开录音笔,严肃的看着我一字一句满是警告,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让我们说实话。
“我没说谎。”我见和尚这态度,心缓缓冷了下来,顿时不想说话了。
霍青倒是一贯平和,神色不变的又将方才的话重述了一遍,也算表达了立场。
“你们所说的话都将成为证据,后果应该明白!”和尚气的将录音笔按停,威胁的不像例行公事。
随后语气生硬的让警卫将霍青带出去,走保释程序。
尽管他万分想破案,可在没有确凿证据和有人保释的情况下,也必须放我。
“一切有我。”霍青起身,临出门前微笑着看我。
这暖意激得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直到到屋子里再次剩下我们俩才松了口气。
可旁边的和尚却爆了粗口:“金朵,你他妈……”
“你他妈什么?”我听着气不打一起出来,刚才就逼着火呢,如今审讯结束也不用管顾了,“苏鲁达,你是不是觉得你巨有理?老委屈了?”
和尚也是个火爆脾气,被我一激上气接不过下气,就要骂回来。
我哪里肯给他说话的机会,语速快的像机关枪:“你舅舅该死,他冒充算命的蒙骗我家里,你随便去西村打听都知道那天的事儿,那句让我老娘深信不疑的批命我要不要给你念念?”
说着,在和尚铁青的脸色下,将“生来童身带凶煞,命中脚底亮七星。三岔路口寂亡魂,长明烛旁鬼临门。一脚阴间一脚阳,此身此命恐先绝。”叨叨了出来。
“我告诉你苏鲁达,如果你舅舅没死,我一定告死他!”我气性越来越大,脑子里满是祖祠那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场景,几乎咬碎银牙。
和尚的脸色由青转白,他不傻自然懂,如果我说的是真,苏郭又真的不是算命的,那么肯定有幕后黑手。
“好,就算我相信你。”和尚喘了口大气,“那你能告诉我霍青为什么不讨厌你了,相反要娶你?你又为什么逃婚?”
我听着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我明知道是场阴谋,但我总不能把单宁带进来。
“真是好笑!”我佯装袖子有灰掸了掸,“怀疑我的人格魅力?霍青说他之所以疏远是因为太喜欢,连我爸妈都没请的婚礼就算再喜欢怎么结?逃了有问题?”
这话被我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和尚砸吧了下嘴,神色没有丝毫轻松,似乎根本相信还有这种操作。
我静静等待着也不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警卫才又敲响门说是霍青的手续办好了。
“保密我和舅舅的关系。”和尚起身,川字纹越发明显,“电话保持畅通,随时配合调查。”
我点了点头,临出公安局前,又问了句有没有看到我老娘来报警,和尚摇头,说如果我老娘来他肯定见到了,没准去另外的警局了。
我听着疑虑,按理说老娘报警应该来离西村最近的才对,没道理往远处走啊,想着想着更要给家里打电话。
突然被门口的霍青挡住了去路,他不似方才的潇洒,满眼紧张:“我被苏郭骗了,叔叔刚告诉我他不是风水先生,胎盘和那只鬼都是他安排的,我还以为是你们故意利用我的真心,所以才情绪失控的,对不起朵朵,你还会嫁给我对吧?我是真的爱你!”
听完,我头皮发麻,脑子嗡嗡的,刚想要说什么,只觉得周身突兀的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