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以为他露个肉,就能勾、引到她……?
她这完全就是冤枉他了,他刚刚在里面做清洗,她的敲门声他没听见,否则他一定会先穿上衣服再去应门。蔺时年没解释,噙一抹浅讥,把那件备用衬衣套身、上,然后拿起她打印回来的东西翻看。
似在做检查。
其实这举动很正常,平时Amanda对她做好的东西不也都得再把关?但因为她刚刚被他强迫去跑腿,心里本就窝气,这会儿方颂祺难免感觉自己遭到他的质疑:“放心,印的数量只多不少。”
踏马的要不信任她,刚就别找她啊!
“这是什么?”蔺时年拿出和文件放在一起去污剂。
“您西服外套上不是沾了一块咖啡渍?这去污剂虽然是三无的便宜货,但效果很好,您倒一点到衣服上,搓个几分钟,污渍就会消失。”好使得很,而且它本身虽为液体,搓完后衣服跟拿去干洗似的,根本没有沾水的痕迹。
唯一的缺点就是……“化学剂的味儿重了点,不过您喷点香水,没问题。钱也一块算进刚刚的复印的费用里了。”
她就是估摸着他即便有备用衬衣,恐怕也没备用的西服。他爱用不用吧,反正是他埋的单。
蔺时年的眼神微微有点变化。
方颂祺没想叫他误会,甩甩手:“不用谢,我只是尊老爱幼。”
拎起她被迫寄放在他这儿的咖啡时,隐隐感觉手里的重量不太对劲,她急忙低头查看袋中的咖啡,果然见少了一杯。
“怎么回事儿?”她质问蔺时年。
“我喝掉了一杯。”蔺时年看向垃圾桶。
垃圾桶里躺着那杯咖啡的空杯。
方颂祺怒火中烧:“你有没有一点礼貌?!不问自取?!”
“抱歉。”这事儿确实算他的错,蔺时年也不为自己辩白,稍加一忖,他补充,“我会让魏必加在复印的钱里头转给你,另外会再多转两笔,你手里剩下的这杯我也付了,再包括你等下去补买的一杯。”
“谁踏马现在跟你谈钱的问题?!”方颂祺的火烧得更旺。
蔺时年则仍心平气和:“我只是遵循你的做法。”
吃饭时AA制,她明显不想欠他;复印费她与他计较,明显也不想他欠她。现在他喝了她的一杯咖啡,除了口头上的道歉,钱理所当然也该赔给她。
方颂祺呵呵哒,将袋中剩余的那杯咖啡取出,打开盖,往他身、上泼:“一起送你了!”
蔺时年的备用衬衣就这么又遭殃。
扣下咖啡杯,方颂祺扭头就走。
蔺时年捉住她的手,倒不是与她生气,瞳孔中光影晃动,眉宇间蕴着疲惫:“咖啡我是喝了,你刚刚也看见了,我自己的那杯因为猫打翻了,我决定先拿你的咖啡来喝时,给你发消息了,你应该是没看见,所以没回复我。我等不及再找别人给我买新的,真的非常抱歉。说要给你钱也是真的因为考虑到你要和我划分界限,没其他意思,更没想羞辱你。”
他嘴角显一丝苦笑:“我现在收回我的话是不是来不及了?”
方颂祺心里仍然非常不爽,只是心绪较之方才已有所平息。
冷静下来想一想,他确实是她的上司,如果现在换成Amanda让她去邦忙复印,她能有那么大情绪?如果换成Amanda借走她一杯咖啡,她能发这么大火?能泼人家咖啡?
答案非常明白:不会。
因为真的都算挺正常的事情。
她颦眉,踏马地心里开始吐槽自己。
蔺时年在这时别开身体,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抱歉,我对猫毛一直有点过敏。”
嘁,她又没问他为什么打喷嚏,他解释个屁?方颂祺瞟他一眼,不冷不热:“不好意思蔺会长,是我反应过激了。”
“您是今天的重要嘉宾,您没时间复印文件、没时间去买咖啡,我邦个忙是理所应当的。也很抱歉又弄脏了您的衣服,现在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我马上再去邦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