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身为女子嫁入侯府,八年还无所出,应该谦让所有人,这样才能有好日子过。
所以,听见这些话,她也不生气,只反问道:
“碧清文竹,你们两个人跟我这么久,在谢家的时候,你家小姐我有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碧清和文竹闻言,想都没有想的便摇头道:
“夫人您可是谢家的贵女,且自身聪慧兼具才华,老爷他们疼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您受委屈?”
看见碧清和文竹不解的眼,谢锦云笑了:
“是啊,在养我宠我的父母面前,我从没受过委屈,如今这侯府还指望着我过日子,凭什么还受他们的委屈?”
“可是……”
碧清和文竹还想说什么,便被一旁满脸欣慰的梁妈妈打断了:
“别什么可是了,夫人这次做的没错,他们侯府欺人太甚,老奴早就说过,这侯府世子不和夫人同房,就是羞辱谢氏,他们还敢拿此事做文章,放心吧,侯府不敢拿夫人怎样的,顶多就是不给好日子过,以夫人如今的想法,根本不必理睬!”
梁妈妈早就对侯府这些人深恶痛绝了,多次点拨夫人提防侯府这些人。
可无奈,夫人心地善良,根本没有防备,加之被自责愧疚和担忧情绪支配,屡屡被人欺负。
如今夫人能想清楚一些道理,那是再好不过了。
在这侯府,以夫人的家世,只要她愿意立起来,没有人能欺负得了她!
碧清和文竹听了梁妈妈的话后,虽然还有诸多疑问,但到底是不敢多说什么了。
谢锦云也知道,她如今并没有打消两个丫头的疑惑。
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
谢锦云没有再此事上多做解释,转而询问起梁妈妈查账的进度。
“回禀夫人,侯府人多,账查起来是有些困难,不过因为这些年都是靠着夫人的嫁妆支撑着,账目往来都掌握在我们人的手中,所以只要花费些时日,账目是一定能查清的。”
谢锦云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梁妈妈是母亲给她打小培养的人,为的就是辅助她当家的。
她的才能不用质疑,忠诚度也不用有任何怀疑,将事情交给她,她是放心的。
“不过有一处账目,老奴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还是先和夫人汇报一下比较好。”
“哦,你说说看,是哪处账目出了问题?”
梁妈妈唤来一位婢女,将一个账本拿了过来。
“夫人,您看,我们每个月要往城南的一个医馆里汇入大约六七十两银子,我问了府里的人,说是这医馆里有一个女大夫之前救了世子的性命,作为报答,每个月都会给这位大夫送上六七十两银子,之前没查账的时候,不觉得蹊跷,现在老奴觉得太奇怪了,是什么样的救命之恩,每个月要拿这么多的银子,而且这医馆的人,也没有来府中问诊过,一般府里的头疼脑热,都是托夫人去寻谢家的大夫来的。”
梁妈妈越说,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夫人,这笔账,我觉得还是找人去查清楚要紧,老奴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没有这么简单。”
谢锦云听了,也仔细翻了账本看了看。
越看,她面上的笑意却越冷。
她记起来了,上辈子死后,顾北轩新娶的女人楚娇,便是医女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