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离开后,陈所长看我的脸色也有点不自然了。
我心里也是一阵内疚,刚才要不是关键时刻我突然服软,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
还连累陈所长和我一起做了阶下囚,陈所长没有破口大骂,我已经很知足了。
“陈所长,您说张警官会不会真的找来市局的人,然后诬陷我们?”我心里也是乱成了一团浆糊,杀人这种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呵呵,他要是真叫来领导那还好说,我怕……”陈所长的话说了一半,最终却化成一口长长的叹息。
我听得脸上不由的一怔:“您是说他会私下对我们动手?这不可能吧。”我觉得陈所长说的太危言耸听。
“永远都不要以一个正常人的思路,去揣测精神病人的想法。”陈所长喃喃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办公室里安静的出奇,一只手腕被紧紧的拷在办公桌上,我用力的挣扎起来,拽的那老旧的实木办公桌也是一阵晃动。
“省点力气吧。这手铐可是真家伙,你当是小孩的玩具不成,哪能那么容易弄开?”一边的陈所长抬头,劝了我一句。
我只得停下手里的动作,这才发现原本就贴着皮肉的手铐勒的更紧了,浅浅的切进皮肉里面,我一动,血水就从切口里面顺着手铐往下流。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我满心都是委屈,真比那吃了黄连的哑巴还要苦上三分,只想好好的蒙头痛苦一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斜斜的从西边照进办公室的窗户,洒得满地的金辉。
我打昨晚上就没有吃过一口东西,而今又被囚犯一般的软禁在这里。
眼看到了饭点,我只觉得腹中说不出的空虚,肚子也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张警官一去不复返,直到天色隐隐见黑的时候,派出所里依旧没有进来过一个人。
直到我感觉快要饿的晕过去的时候,走廊里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声音很轻,却走得不紧不慢。
会是谁呢?
我的心不由的揪了起来,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办公室的木门。
对面的陈所长也警惕的张着眼睛,但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却在快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我的身体紧紧的绷着,眼神更是一刻也不敢离开门口。
突然一边的陈所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连忙转头看去,陈所长已经倒了下去。
他半张着嘴巴,脸色惨白的好似青纸。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陈所长你说句话啊!”我大声的呼唤,但不论我怎么叫,陈所长始终没有一点动作。
我想往他那边靠一靠,但手腕被拷得死死的,我往前挪动一分都很艰难,更何况我和陈所长之间,少说也就两米多的距离。
又是使劲拽了两下手铐,我感觉的血液从手腕上滑下来,才很不甘心的收手。
我又是朝着陈所长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他垂下去的手隐隐指着一个方向。
那是我身后的窗户!
陈所长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满心的惊悚,慢慢的回头,身后的办公桌将我的目光挡的死死的。
我咬了咬牙,一手按着办公桌的台面,而后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的爬了上去。
被拷在桌角上的手,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