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觉得,难道里头是空心的,夹带着些什么书信之类的物事。可惜细细看过之后,簪子严丝合缝,不似有机括。
纪婉青探手,将簪子每处都触摸几次。她重点放在簪头,从花瓣到梅枝,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按压推拉,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
可惜这簪子很结实,纹丝不动。
她不死心,站起来行至妆台前,取了另一根相差无几的银簪,认真颠量一番。
说句老实话,两者重量并没感觉到有什么差别。
难道不是中空?她的方向错了?
纪婉青回到床榻上坐下,凝眉细细沉思。
她直觉这簪子有古怪,但一时摸不到门路。难道,这是开启某个密室的钥匙?
不,不会的。以她亲爹为人,既然给了她母女的东西,就不会这般错综复杂,让她们难以得到。
这秘密肯定就在簪子上。
纪婉青垂下眼睑,再次将视线放在手上的银簪子。
这般细细打量了一番,她有了新收获,这簪子上的三朵梅花,其中有一朵是七瓣。
寻常梅花,都是五花瓣的,当然也有罕有品种,特殊些是三瓣或六瓣。
七瓣梅花从没听说过。
当然了,这梅花簪是工艺品,匠人也可能艺术加工一下,制作得稀奇些也不足为奇。
不过问题是,银簪头三朵梅花,两朵正常五瓣,只有一朵是七瓣。这朵特殊的七瓣梅花稍矮一些,被两朵正常的簇拥住,花瓣堆叠,若非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刚才她虽仔细摸索过,但重点放在零部件是否松动是上面,倒没注意这茬。
纪婉青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她觉得自己里真相不远了。
那这个七瓣梅花究竟有何奥妙?
七?
纪婉青骤然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幼时学过的一种特殊解锁法。
她经历过现代,哪怕表面和光同尘,但实际上并不认为女子便该安静待在闺阁中,学习那什劳子女诫女训。
她经常往爹爹外书房里钻,学习了很多女子本不该学的东西。
外书房是纪宗庆的常驻之处,他欢喜爱女来寻他,但面对玲珑粉嫩的幼女,他一个大男人又不知该怎么哄。
说故事,教各种把戏小玩意,外书房洒下父女无数笑声。
这种特殊的解锁法,就是那时候学的。
爹爹说,这世上有一种特殊的机括,鲜为人知,名为七巧锁。它很稀奇,无需钥匙,要严格按照口诀,快速连续敲打七个位置,方能打开机括。
这七巧锁,用途很广,能当密室秘匣之锁,也能化作各种各样形势,为机括之用。
细细端详,这七瓣梅花错落有致,刚好契合了七巧锁的方位。
纪婉青大喜过望,连忙按照一直未曾忘记的方法,迅速击打七个花瓣。
极轻微的“咯”一下,簪头与簪身连接的地方,分开一圈整齐的缝隙。
终于对了!
纪婉青小心翼翼将两者分开,露出一小截子卷得极细的绢布。
绢布卷得极细极实,只占了簪子中心很少一个位置,几乎不影响银簪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