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天没有收获,就会遭到辱骂甚至毒打,红姐手下养了一帮打手混混,专门负责修理不听话的虾兵下将。
我很惊愕,这就是一个小型的黑社会组织啊,可是当我再问红姐的情况的时候,陶玲就死活不说了,说是说多了会被灭口。
妈的,这么牛逼?
我问陶玲,好好的干嘛要干这个,长得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子没必要做这种事,太缺德了。
陶玲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冷笑道,“你今天可是帮了我倒忙了,我今天交不出东西去,我会被打的你知道吗?”
我顿时来气了,你偷东西还有理了?你他妈的要是被那群男人抓到了,会把你打个半死你知道么!
陶玲不以为然地笑笑,他们抓不到我的,他们抓到了要是真的打我,红姐会去收拾他们的,忘记了上次你们店铺出的事了?
陶玲看着我的时候,眼神说不出的阴险,我的后脊一下子冒冷汗了,我当然记得,王芳还差点被那两个混蛋强了。
我抓起筷子戳到陶玲的喉咙上,恶狠狠地骂道,“贱X,老娘今天救了你,你还这么说,你想过没有,新账旧账加一起,我会怎么对你?”
陶玲脸色大变,她弱弱地推开我的筷子,那个,我没有不感激你啊,我只是说,你不懂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跟着她干,那就只能每天上交我们的战利品,我空手回去会被打骂的,我也没办法。
我见陶玲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我将筷子扔在桌上,沉默了。
见我生气了,陶玲跑过去买了几个茶叶蛋,亲手剥开了蛋壳递给我,“吃个蛋吧,别生气了,其实挺谢谢你的,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你会救我,对不起,之前我害了你,和你的朋友,有机会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我接过茶叶蛋咬了一口,怒火也发不出来了,我摇摇头,再说吧,不过你最好还是不好干了,否则你迟早会废了。
陶玲咬着嘴唇,想了想,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顺其自然吧!”
我劝说了她几句,陶玲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后来她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她慌不择路离开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我很高尚,比起她来,我算是很不错的了,至少我不用做这种苟且的事情来养活自己。
晚上,我跟王芳说了我救了陶玲的事情,王芳很火大,跟我吵了几句,说那样的垃圾就该打死,怎么救她,本来就跟我们有仇,王芳还骂我是假慈悲。
我没给王芳陶玲的号码,我生怕她去寻仇。
王芳一个晚上都没跟我说话,她太想报仇了,陶玲曾经那么弄她,她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下了班,她还是送我回去,我们俩就是这样,虽然平时会争吵,但是到了下班她还是会默默地送我回去。
临走的时候,我拉住了她,“算了吧,她也是被红姐逼的,要怪就怪红姐,我今天看到她的胳膊了,全是伤疤,也挺可怜的。”
王芳扭头看了我一眼,闷闷地从鼻腔里挤出一句话,我没你那么好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完她便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时候是那么回事。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刚下了班,我爸就回来了,我吓得赶紧把衣服换了,钻到被子里假装睡觉。
我爸把好几个箱子搬进来,我假意揉着眼睛下床,问他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什么情况这是。
我爸在凳子上坐下,点了根烟抽着,他已经一个月没回来过了,说是在外地包了一个工程做,中途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问我情况,问我钱够不够用。
从前我挺讨厌我爸的,现在我渐渐的觉得他还好,至少他没像有些父亲一样,卖儿卖女卖老婆的,至少在钱上面,他没有亏待我。
“明天你回家看看你妈,这些东西你带回去,跟你妈多说说话,她最近心情不好。”
我很奇怪地看着我爸,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跟我妈吵架了。
我爸摇摇头,没有,她最近不知道听谁说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在家里生闷气,我没空回去,你找个人帮忙,把这些拿回去,都是吃的用的,顺便你陪陪她。
我爸这么一说,我也才意识到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每次跟我妈打电话都不到五分钟,她永远只会让我回去,跟她一起养猪种地,其它的不会说,也不管我吃得饱钱够用不,好像她的人生除了养猪和种地,就没别的事情了。
不过,她终究是我妈,血毕竟浓于水,我还是想她的。
“要不我明天去给她买几件衣服吧!还有妹妹的。”我想起我妈那身土里土气,万年不变的地摊货花衬衫,我就觉得有些心酸。
我爸摆摆手,指着箱子说,那里面有好几件了,你秀姨替她们选的,你不用花钱了,你省着点花,对了,那个臭小子最近没来骚扰你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谁?
我爸白了我一眼,上次差点被我打的那个混蛋小子。
噢,是陈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