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没事呢?你从小便体弱,如今受了冻,定然难受得厉害。”
韩老夫人很生气,转过身就指责昨日守夜的小丫头不上心,没有好好照顾小姐。
“你们退下吧。”
韩霜锦不忍心下人被责骂,这件事本来和他们就没什么关系,是自己吹了风受冻的。
“你啊,总是这般。”
韩老夫人担心她担心得紧,又问:“除了头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了祖母。”
韩霜锦乖巧地回答了韩老夫人的话,又问:“韩庆年和韩庆丰呢?”
“打完棍子之后就直接送去官府了。”
韩老夫人一提起这两人就不自觉皱眉,若不是要为韩霜锦立威,她实在不愿意在府中见血。
“辛苦祖母了。”
韩霜锦闻言勉强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日做得对是不对。
“锦儿,你不太对劲。”
韩老夫人看出了她笑容中的勉强,轻声问:“能否告诉祖母,你是否心有顾忌或是疑惑?”
“并非顾忌,也未曾疑惑。”
韩霜锦乖巧摇了摇头,而后轻声说:“但孙儿确实是有点害怕。”
“害怕?是不是昨日见血吓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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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夫人立刻反应过来,到底是养在了深闺中娇滴滴的大小姐,昨天经历了这么多事,能够撑着处理完两人已是不易,后来见血估计是被刺激到了。
“一点…”
韩霜锦弱弱地点了点头,她靠在了韩老夫人怀里,轻轻地说:“祖母,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怎么会呢锦儿,不许这么想!”
韩老夫人心头一颤,轻轻地拍了拍韩霜锦的背,满满的怜惜。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很容易就被吓着。”
韩霜锦确实害怕,她害怕自己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更害怕自己成为最令人讨厌的那种人,她不要。
“不是的锦儿,你在祖母心里已经很厉害了。”
韩老夫人叹了口气,或许是最近韩霜锦表现得过于强势和厉害,让她隐隐有些忘记,她的锦儿也只是一个十八年华的小丫头。
“那时你爹离世的时候,祖母想了很久,不知道应该把家业交给谁,甚至已经决定好,实在不行就把所有的铺子卖了,我们靠着田地也饿不死。”
“只要有祖母在,就不可能让韩庆年和韩庆丰沾染属于你的一分一毫。”
“但是你站了出来,毫不犹豫地撑起了这个家,出乎老身的预料,你自小便对这些不感兴趣,有时遇到不擅处理的事都会惊慌失措,又何论成为一家之主?”
“祖母还记得呀,那时候给了你铺子,若是在别人家,那定是欢天喜地的,你可倒好,账看不明白,手底下的人不服你,你便毫不犹豫就送回来了。”
“那时候老身还在想,这样也好,日后挑个稳妥得当的夫婿好好照顾你便是,反正有你爹爹在,谁都不能欺辱了你。”
“未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韩老夫人每次回忆起来的时候都无法忘记脑海里韩升平安静躺在棺材里的身影。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是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祖母,锦儿知晓的。”
韩霜锦握住了韩老夫人的手,轻声说:“锦儿知道昨天对锦儿很好,爹爹和娘亲也都很好,这是爹爹的心血,锦儿也不想它落入别人手中。”
“好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