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宇眼眸微转,嘴角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阮氏公馆的墨园里,菊花怒放,常青树苍劲挺拔,绿意森然,虽说已经是初秋了,但墨园里除了怒放的菊花,感觉不到一丝秋天的凋零。
园子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诺大的园子里靠南向有一栋别墅,三层楼高,外裱装饰有些老旧,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不过这更能展示出这栋别墅的价值来,这座处在闹市黄金地段的老式园林建筑已经被国家列为重点的文物保护对象,自祖上流传至今,阮氏公馆这栋别墅魅力非凡,历经风雨,保存得完好。
据说这栋别墅是清代一个有名的建筑设计师设计的,是A城老东关的典型旧式居屋,阮氏的风光荣辱全都写在上面。
有人曾估计过,光阮氏公馆里这座独特的园林式建筑,又处在黄金地段,它的价值是不可估计的,更别说阮瀚宇旗下的全球化产业了。
所以阮氏这样的豪门大户,确实艳漾了多少人的眼球。
阮家奶奶墨香灵坐在窗前的躺椅上,已是九十高龄的她耳聪目明,骨胳硬朗,她身着暗红色套装,上身绣着华贵的凤,暗红的珠,下身纯黑色西裤,贵气威严。
一个身着阮氏工作服套装的中年妇女正戴着眼镜,站在一边小声清晰的读着报纸。
阮奶奶闭着眼睛,看似睡着了。
“雅梅,读完了吗?”就在阮奶奶的特护工作人员朱雅梅以为阮奶奶已经睡着的时候,老人却发出了问话声。
“是的,老太太。”朱雅梅轻声恭敬地答道。
“瀚宇来了没有?”老人的眼睛忽然打开,眼珠子里的光是岁月积淀打磨出来的锋利,闪着精光,一点也不似九十高龄的老人。
正在此时脚步声响起。
“老太太,少年来了。”朱雅梅脸露微笑,轻声说道。
“嗯。”老太太点点头,“让他进来。”
朱雅梅答应一声悄悄走了出去。
阮瀚宇正站在外面,脸色有丝凝重与不安。
“梅姨,奶奶身子这段时间还好吧!”他看到奶奶身边的特护朱雅梅走了出来忙朝她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点头问道,今天他刚从公寓出来,就接到了梅姨的电话,说是老太太找他有事。
一般情况下,奶奶是不会随意找他的,而且奶奶常年深居简出,早已不问家事了,而此时的奶奶找他会有什么事呢,想到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了,心中有点忐忑不安。
内心深处,他对奶奶是非常敬重的,奶奶从不会轻易去责怪一个人,更不会轻易强迫别人的意志,可在他身上就是特例了!
四年前,奶奶轻轻一句话,就把木清竹指给了她,定了他的生死,让他的婚姻不再幸福,从此把他的爱情给丧送了。
当时的他痛苦不堪,愤怒,怨恨,却又无可奈何!
他很不服气。
直到现在,他还被那个女人每日弄得心烦意乱的,焦燥不已!这都是当年奶奶的决定带给他的后遗症啊。
他一直认为奶奶是英明的,但唯有那次,把木清竹强指给他,不仅不英明,在阮瀚宇看来简直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是这个错误的决定导致三年前阮家蒙羞,阮氏集团处于风雨飘摇中,还有躺在医院里的爸爸,甚至连木清竹都是不幸福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最近几年已经很少来墨园了。
他的心中多少都对奶奶有点不满,心存芥蒂的。
“放心,奶奶老人家身子还好得很呢。”梅姨笑笑,“进去吧,老太太正在等着您呢!”
“好的,谢谢梅姨。”阮瀚宇的心稍微安定了些,朝着屋子里面躺着的老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