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想要扑上来厮打韩钰,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民众们的冤屈和痛苦。
韩大太太看到这种场景,直接瘫软在地上。
“将案犯押入大牢,”魏元谌吩咐道,“庄子上所有人审问之后才能离开。”
……
崔祯很快得到了消息,韩钰在民众前供认了罪行。
山西的事必然要震动朝野,太子也是难辞其咎,铁器和战马的去向,如果不查清楚,太子会失去皇上的信任。
林太夫人幽幽地从榻上醒来:“我这是在哪里?”
崔渭急忙道:“还在庄子上。”
“为何不归家去?”林太夫人挣扎着道,“我要回祖宅。”
“好,”崔渭一口答应下来,“孩儿这就去安排。”
背对着软榻的崔祯回过头:“魏大人下令,文吏没有做好文书之前,不准离开庄子。”
崔渭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口,只是又回到软榻旁服侍林太夫人起身。
“为什么要听他的?”林太夫人咳嗽两声,“我受了风寒,在这里如何养病?”
崔祯神情坚定:“母亲庄子上的庄头想要趁乱逃走,已经被衙差抓了,不出意外,他应该知道孙勇为何会被杀。
我们崔家卷入了这桩案子,为今之计应该早些向衙门说清楚,母亲若逆着魏大人的意思行事,恐会为崔家多添嫌疑。”
林太夫人一脸灰败:“在你眼里崔家比母亲还重要吗?”
崔祯看向崔渭:“二弟先出去,我与母亲说两句话。”
崔渭迟疑地看了一眼林太夫人,这才起身走出了门。
崔祯走上前,微微皱起眉头:“如果母亲早些听劝,不要来到这庄子也就不会有这些事,现在韩知府认罪,太原府必然会有大动静,母亲要么回京城去,要么安安稳稳待在族中,若是再出什么差错,只怕我护不住母亲。”
林太夫人浑身一抖:“你要做什么?说这样的话是在要挟母亲吗?”
崔祯面色不虞:“母亲好好想想儿子的话。”说着就要转身走出去。
林太夫人身体前倾,仿佛要一把将崔祯拉回来:“莫不是你还没有忘记当年那桩事?你还在怪罪母亲?你父亲……”
崔祯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父亲过世之后……儿子问过母亲,母亲说都是为了崔氏着想,盼着我能承继爵位支撑起整个崔氏。
儿子也跟母亲说过,从此之后,我不再是您的长子,我只是定宁侯,从那时起这话一直刻在我心上,从未忘记过,也请母亲不要忘记。”
崔祯说完向外走去,身后传来林太夫人的哭声。
……
忙碌了一整夜,魏元谌回到城中的住处准备休息片刻。
刚刚走进院子,迎面就遇见了将要出门的孙郎中。
“先生,”魏元谌立即道,“有件事我想问问您。”
两个人一起进了门,魏元谌从怀中掏出两支箭头放在桌子上:“先生可能辨认出上面残留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