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回应,一入后院,地面上都是凌乱的花瓣,到处散落的枝丫,那一株株本是繁茂的木棉花都变得半秃,树上枝丫也都被折下来扔在地上,满院狼藉,何来美景。
“六斤。”云瑶半天才低冷出声。
六斤赶紧上前,偷偷看了眼云瑶,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是这样的气势骇人:“太子妃。”
“你每日都会来这里照顾木棉花?”云瑶微微侧目低着眼睛问。
六斤赶紧道:“是的,每天早上奴婢都回来一趟,到了下午也回来一趟。”
“可有看到什么人出现?”云瑶深吸口气转过身,面上情绪已经恢复平静。
六斤皱眉像是思索,半晌抬头有点愧疚摇了摇头:“奴婢没用,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今天…今天与往常一样前来照看木棉花,谁知道…谁知道就这样了。”
云瑶笑了笑像是发泄,可感觉没什么用,转身凝视着满院子残败的木棉花,心里头有无数根针刺一样,若是不能将人揪出来,她是真的没办法痛快了。
“这个别院,数来数去就是那么多人,本妃院子里的人不会有人敢如此,太子更不用说,落尘落冰也排除在外,六斤本妃也信,如今,除去管家和几名别院管事就剩下提督府一家子了。”
这段话冷冷说完,云瑶眼眸一眯嘴角弧度加深,她还有什么猜测的,这种事情还真就符合某人的作风。
西侧院,朱贵刚从太子书房回来,刚进院子,就见落尘落冰带着人浩浩荡荡冲进来。
朱贵趔趄下差点摔倒,顿在原地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落尘落冰直接就到了院中,朱贵赶忙迎上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位大人这是要?”
“朱大人,您深得咱们太子器重,太子也知大人办事能力与忠心,可是,这府上之人所做之事可就难以让咱们主子不与计较,请大人让夫人家妹出来吧,看在大人替太子办事的份上,咱们也不介意给她一份体面。”落尘抬手,笑容可掬说着字字犀利的话。
朱贵前面听得莫名其妙,后面乍一下反应过来,云筱雅惹事了。
“大人…”朱贵皱眉,咬了咬牙沉重道,“本官可否问一句,她做了什么?”
落冰冷冷淡淡:“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太子妃要做什么。”
朱贵动了动唇无言以对,藏在袖子里的手颤了下,他自然不会因为云筱雅葬送自己前途,他可是肩负整个提督府还有江淮百姓。
抿着嘴角黑了脸,一甩手转身:“还不给本官滚出来。”
云玲让人五花大绑,一路又叫又喊,时而求饶时而怒骂。
“云瑶,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云瑶。”
“姐姐救我,姐夫救我,我冤枉,我是无辜的,她们冤枉我,云瑶是想要害我,救我救我,求求你们。”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救命。”
云玲被噗通一下扔到了地上,滚了两圈堪堪停止,跟条毛毛虫一样用力拱起来企图往外爬。
主位上,凌君胤倒茶的手一顿,微微侧目冷眸凝视,眉梢一动。
落冰立刻上前一脚踹在对方拱起来的后背:“哎呦啊。”云玲惨叫冲出去摔倒,脸着地。
抬起头来呲牙咧嘴,愤愤不平瞪向主位上的云瑶,目光狰狞:“你要干什么?太子妃就能随意草菅人命吗?”
“杀了你,不亏。”云瑶冷冷淡淡嗤笑。
云玲见她无动于衷更加害怕,摇着头:“不能,不可以,你不能杀了我,云瑶,你不能杀了我。”
“不能?你以为你是谁?云玲,这都几年不见了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当年府中杀了本妃的小耳朵,如今你们来了,本妃念及一家人予以招待,你却毁了本妃的木棉花。”
云玲脸色苍白,身子发抖的看着上方凝视过来的云瑶,哆嗦着嘴唇:“不不不…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你凭什么说是我?这么大个别院任何人都有嫌疑,你凭什么说是我?拿出证据,否则,我不服,不服。”
“本妃的话,就是证据。”
云玲没想云瑶如此坚定,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顾摇头。
云瑶动了动袖子:“六斤,平日那些木棉花都耗费哪些工序?”
“回太子妃。”六斤上前,狠狠挖了眼旁边被人捆着的云玲,看向云瑶才道,“浇水施肥,还有将它身上多余的枝丫定期修剪,而且,浇水不能过多,三天一次就好,施肥五天一次。”
云瑶端茶轻抿,歪头看向一旁的凌君胤:“太子,本妃想要种一颗特别的木棉花,你觉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