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大唐初期的现状。
李世民住在承乾殿,李元吉住在武德殿后院,他们的住处与皇帝寝宫、太子东宫之间日夜通行,几乎限制,太子与秦、齐二王出入皇帝寝宫,均乘马、携带刀弓杂物,彼此相遇只按家人行礼。
这差不多也是胡人的习俗。
这个时候的盛唐李家,被汉化的还不厉害。
李渊从龙椅上起身,笑道:“世民近来可还好,关于你四弟元吉征讨突厥一事,你这天策大将军还要多多配合。”
李世民哈哈一笑,“爹您放心,我大唐天下不容忍侵犯!”
李渊点头,“吾儿明辨,我就放心了。”
又道:“这里有封密奏,是关于近日太白金星一事,太史令傅奕所奏,你看看,然后给为父说说,有什么感想。”
李世民有些讶然。
太白金星的事情近些日子确实闹得有些沸腾,六月二十九,太白金星在白天出现于天空正南方的午位,按照太史局的看法,这是“变天”的象征,是暴发革命或当权者更迭的前兆,代表要发生大事了。
不过所有奏折都被父皇压了下去。
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太子李建成借突厥进犯之际对付自己的事情。
怎的父亲今天又提起了这事。
拿过折子一看,顿时出了一声冷汗,今天太白金星又出现了!
而且太史令傅奕更是将矛头直接指向了自己,说自己会拥有天下,这不在暗示自己要造反吗——毕竟父皇健在,自己要拥有天下,岂非只有弑父登基一途?
这应该是傅奕的真实用心。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太史令傅奕在劝谏父皇,应该改立自己为太子。
关键是看父皇怎么理解。
理解前者,自己当诛。
若是后者,那估计也就是被父皇敲打一番。
但是父亲将密召自己,又将奏折给自己看,显然认为是第二者:傅奕在劝谏另立太子一事。
于是苦笑道:“爹您是知道的,我天策府大多是武将,我和这些学者文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况且孩儿没记错的话,这位太史令和大哥四弟走得很近啊!”
李渊笑了笑,“我当然知道,这位太史令啊……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了。”
李渊当然知道太史令傅奕的真实用意。
必然是太子或者齐王授意,用意诬陷秦王,让自己对秦王生出间隙之心,如此可更加稳固太子之位,想得倒是很周全。
自己的儿子,还能不了解他们那点花花肠子。
李渊只顾着想事,却没看见李世民嘴角那抹得意的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