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绝对称得上怪异,但南悠希已经历了太多古怪,看着这个不请自来,不告而取的女孩,他的心中没有生出任何波澜。
女孩吃冰淇淋的动作不算优雅,甚至可以说有些粗俗,她将整个身子埋在沙发里,脚搭在了小桌上。
但是,她脸颊的可爱,因后仰和翘腿而展露出的裙摆与长袜间的绝对领域的光洁圆润,以及裹着白丝袜的脚丫的优雅轮廓,足以抵消她姿势的不雅,并留有足以称作美丽的余裕。
南悠希一边欣赏,一边思考。女孩的自来熟是个谜,女孩出现在他公寓里的缘由,却有迹可循。
在诸多模拟中,女孩从未出现过,现在她的出现,一定是因为自己的某种行动,某种之前模拟没有,这几天刚出现的行动。
南悠希很快想到自己的调查,想到他对一之濑诗织,对琉璃的问询,想到他提到了南舞夏,提到了女孩的名字。
女孩知道自己在调查她,所以找上门来?
这又引出两个问题,女孩是从哪里得知了自己在调查她的消息,以及女孩是怎么知道了自己的地址。
是从一之濑诗织那里?还是从琉璃那里?
南悠希将目光锁定在琉璃的身上。
早在知道琉璃和小鸠是一个之后,南悠希就在疑惑,既然是一个人,琉璃和小鸠能不能互通感觉和记忆?
这是肯定的事,如果一个人不能互通感觉和记忆,那么,她们就不能称作一个人,她们就成了两个不同的个体。
可是,在模拟中小鸠和琉璃并没有表现出这种互通。南悠希本以为,是他和姐妹俩的情感还没有进展到那一步,她们有意忽略了这份互通。
现在看来,也许她们早就在互通中,不过,都通向了面前的女孩身上。
女孩大约是从琉璃那里得到了记忆,发现自己询问了她的名字,感到疑惑,找上门来。
这样解释了第一个问题,南悠希思考起第二个问题——女孩是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住处?
以一般常识来考虑,除非琉璃问了他的父母或妹妹,不然她不可能知晓。
琉璃应该没有问,因为父母和妹妹没有和他通讯,没有说这件事。
南悠希想了许多,这不是因为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而是因为他没有别的事情好做。
木勺在纸杯上剐蹭的声音响起,冰淇淋已经见底,女孩将要吃完。
南悠希停下思考,但没有停下视线,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女孩的身上。
他扫过女孩微微起伏的胸口,将视线探入女孩因腿的抬起,而向他展露的裙摆下的幽暗地带。
女孩虽然有些贫穷,但分外慷慨。
可惜这份慷慨只是巧合,放下空纸杯后,女孩也放下了腿。不只是裙下的神秘,就连裙摆与长筒袜的纯白交界地,被白雾笼罩的可爱五指山,也藏到桌下去了。
南悠希站起身,从冰箱里取出新的冰淇淋,递给女孩。
女孩一愣,随后欢喜地接过,熟练地开盖取勺,让南悠希遗憾的是,女孩没有再次将脚搁在小桌上,水手服裙摆下的风景没有再次向他开放。
现在拿回冰淇淋还来得及吗?他想。
女孩已经将木勺含在了口中,她映着屋内灯光的眼眸看向南悠希,嘴唇轻启。
南悠希坐直身子,看样子,女孩已准备开始说明。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没等言语吐出,那两瓣樱唇又合上了。
女孩皱起眉,低头瞧拿木勺的手指。
她弯下了空闲的小拇指,又弯下了空闲的无名指,倏然露出惊讶的表情。
南悠希不知道女孩在计算什么,但他清楚地知道了这小学生般的屈指运算的结果。女孩躺回到了沙发上,快速挖起冰淇淋。
她放弃了进行说明。
这种说又不说,戛然而止的行为很不妥,很折磨人,可看在女孩重新搁在桌面上的脚丫的份上,南悠希消去了这份怨气。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不需要女孩进行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