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可是生病了?”
慕初筠轻笑了一声:“雪儿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无尘的琉璃般的明眸里漾开了一丝笑意:“她或许昨夜没有睡好吧!”
沈清辞淡笑着:“让清雪好好睡一觉吧!我们下去再说。”
清雪悠悠转醒时,窗外月朗星稀,寂静无声。
她掐了个法诀,身上就换了一套藕荷色的撒花软烟罗裙。
推开门,跃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清冷出尘的面容。
“你一直守在我的房门外?”清雪的目光触及到了无尘略显倦意的眉眼上,柔声问道。
无尘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一抹柔意,缓缓启唇道:“贫僧准备了你爱吃的鱼蓉粟米汤,间道糖荔枝和酒蟹。”
“你睡了一日,应该饿了吧?”
清雪对于无尘的转变没有生出欢喜之意,水眸中的诧异之色一闪而逝。
“嗯,我正好饿了,你想得很周到。”
此刻正好是酉时,客栈楼下还有零星顾客吃夜食。
清雪坐在雅间内,动作优雅地吃着面前的食物,坐在她对面的无尘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了她的身上,隐晦又克制。
清雪吃完后用帕子擦拭着嘴角,笑意盈盈地看着无尘:“我觉得你今日有点不一样了。”
无尘下意识地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清雪故作神秘地笑道:“嗯……你好像没有再躲着我了。”
无尘的薄唇抿着一抹极为浅淡的弧度,明眸里藏着些微不易察觉的爱意。
“贫僧躲的不是你,而是贫僧的心。”
清雪闻言,眸光骤然冷了几分:“无尘,你还想要逃避到何时?”
“若是你真的不喜欢我,又为何对我如此关心?”
“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可曾为我跳动过?为我欢喜过?为我挣扎过?”
无尘清冷出尘的眉宇间透着一丝落寞与忧伤之色,声音低沉道:“贫僧是出家人,不得动情,也不敢动心。”
清雪凄然一笑:“好,那从今往后,你守你的清规戒律,我追我的逍遥自在。”
“日后我嫁给何人,也与你无关。”
无尘心慌意乱道:“你莫要拿自己的终生大事与贫僧赌气,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而你说了不算。”清雪的秋水明眸中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带着一丝希冀之色问道:
“无尘,为我还俗好不好?”
“我们可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世外桃源生活。”
“在那里我们可以为自己而活,不必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与责骂。”
清雪见无尘微拧的眉心,以及明眸中夹杂的一丝挣扎之色,无不表明他的心里有她。
“贫僧自幼被师父教养长大,又幸生佛心被佛门尊为佛子。”
“人族与妖族即将会有一场大战,贫僧不能因为一己私情而罔顾黎民百姓于不顾。”
“更不能辜负师父与佛门众僧对贫僧的期望。”
“施主,若是还有来世,贫僧………”
清雪的美眸里闪烁着一丝泪光,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要来世,我只求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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