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均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逼她,只把人搂进怀里,什么也没说地闭上眼睛睡去。
潘玉良因为想了一晚上心事,再加上潘如芸的事情,整个人神情恹恹的,他们说起那个重先生,她又不认识,也不搭话。
沈晏庭不耐烦沈夫人跟沈晏均的事,他吃了个七成饱之后,便急急放下了筷子。
“娘,那个推良儿的混账小子在府门口等了几天了,为何不让他们进来?”
不进来他怎么好揍人?
沈夫人道:“不让他们进来有不让他们进来的道理,你莫要跟着添乱。”
潘玉良一心只想着自己做了那对不起潘如芸的事,现在看都不敢看沈晏均。
她只要一看他,便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她明明被有被下药,可她依然任由自己……
潘玉良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了,放下筷子,趁着沈晏庭跟在家说话的时候,示意红衣扶她起来。
红衣十分有眼色地扶她起来,“少夫人可是昨夜没睡好?”
几人的视线都落到潘玉良身上,她笑笑,对着大家说,“是有点没睡好,我先回房了。”
沈夫人对潘如芸苛刻,对潘玉良倒是十分宽容,连忙说,“那你快回去休息吧,累了就再睡会。”
潘玉良的脑袋一直垂着,红衣扶着她离开,她都没有抬过。
沈夫人看着她,叹了口气说:“这孩子怕是担心她大姐了。”
沈夫人这样说其实也没错,潘如芸这病一日不好,潘玉良这心头的愧疚便一日都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潘玉良回了房,也只是坐在床边发呆,她让红衣看了点窗,徐徐冷风吹进来。
呆惜的是,没开一会,红衣便要把窗关上。
“少夫人,可不能一直窗,要是生病了可不好了。”
潘玉良想着也是,要是她生病了,潘如芸又得担心她,害她操心。
她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腿,有点想哭。
若是腿好着,她还能出去骑骑马,散散心。
她本来想去潘如芸那边,能端个茶倒个水,也是好的。但这腿现在这样,她过去只能添乱。
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赵副官去到兰园那边的时候,重晓楼已经被巡捕房的人带走了。
赵副官又去了巡捕房,却没见着人,赵副官只好无功而返。
沈晏均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赵副官说这事,潘玉良躲在房里不肯出门,连带着他还不能进房了,一进去她就摆出一副义正严词的脸,一副我要跟你好好讲讲道理,然后就开始推他门出,要他去潘如芸那边照顾潘如芸。
沈晏均觉得好笑,莫说潘如芸,这府里便是沈夫人病了,他也没有近身照顾过。
这殊荣唯一给过的人就是她了,她自己却一点这方面的自觉都没有。
沈晏均道:“看来陈家这是要找人撒气了。”
刚好重晓楼就挺着一身傲骨撞了上去。
赵副官见不着重晓楼,不代表沈晏均见不着。
沈晏均亲自去巡捕房提的人,巡捕房那边也不得不放人。
司令府说那小斯是自己意外身亡,那便是意外身亡,他们是巡捕房,又不是天皇老子,司令府这块大骨头,他们可啃不动。
重晓楼被人从牢房里扶出来的时候,看样子是受了不少苦了,才半天时间,赵副官就有点不敢认了。
“重先生……”
重晓楼话都讲不出来,沈晏均皱了皱眉,“先出去吧。”
赵副官去扶人,这才发现这重先生虽然高,却瘦得可怕,他几乎是整个人压在好赵副官身上,却没什么重量似的。
“你找个地方安顿一下,给他请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