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良挨的那一下也没有多严重,很快就消了下去。
只是因为那一下,司令府上下都不太高兴。
沈夫人一边被沈妙玉气的七窍生烟,一边还要担心沈晏均生气。
晚饭前还特地去潘玉良的房里看了她。
潘如芸也在,姐妹两个说着那佟禄的趣事,掩去钱良儿房里的那一段,免得她担心,潘如芸听了啧啧称奇。
潘玉良一开始是十分嫌弃佟禄这个人的,现在言辞之间全是赞赏。
潘如芸问她,“他骗了你,你就不生他的气?”
潘玉良摇摇头,“开始是有一点,但后来一想,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再说,跟我一比,他们可怜多了。”
皮肉之苦是苦,爱而不得是苦,有口难言是苦。
细细想来,潘玉良觉得能在有生之年遇到这样一个人,遇到这样一段故意,也挺奇妙的,哪里还顾得上气不气的。
潘如芸打趣着说,“你先前给我寄的信里面还写了人家表小姐一堆坏话呢。”
潘玉良拉着她的手,“唉呀,姐姐……那不是那什么嘛。”
潘如芸也没有细究那什么,只是感慨着说,“从你的信里也不难看出来,那位表小姐是个贤良淑德之人,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勇气,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来。”
潘玉良盯着潘如芸,“疯狂吗?”
潘如芸笑笑,“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潘玉良也跟着她笑,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弯着眼睛说,“我只是在想,如果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有没有这样的勇气。大姐,如果是你呢?你会有这样的勇气吗?”
认定一个男人,义无反顾地抛下一切。
什么父母之命,什么礼义廉耻……
潘如芸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事情没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不知道。”
潘玉良缠着她,“唉呀,我只是打个比方嘛。”
潘如芸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摇摇头说,“我不会,爱情也许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但生活里却有很多人。”
柴米油盐都是生活的一部份。
潘玉良不由得有些失望,潘如芸摸摸她的脑袋,“大姐不比你,做不到你那样洒脱恣意。”
潘玉良觉得她说的也对也不对,这跟洒脱恣意好像没有关系,只是……
还没等潘玉良想出个所以然来,沈夫人就进了屋子。
“良儿……”
沈晏均去检查沈晏庭的锻炼成果去了,只有潘玉良跟潘如芸在屋子里,红衣跟喜儿在外间候着。
听见声音,潘玉良跟潘如芸立即站了起来,沈夫人边往里走边道:“你们姐妹俩感情好,我就猜到你在这里。”
说话间已经走到两人跟前,沈夫人左右看了看潘玉良的脸,“还好,没破相,要不然我可跟你爹娘交不了差。”
潘玉良笑着说,“娘,我没事,让您担心了。”
潘如芸也笑着说,“娘,你听听,我就说良儿出趟远门长大了些,以前她可说不出这些话来。”
沈晏均站在沈晏庭的院子里检查他最近的成果,那个偷枪的本事不算,沈元也不敢再往那个方面教了。
沈晏均把没有子弹的枪拿在手上,像那日一样,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背在身后,“半刻钟内,试试你能不能从我手上把枪夺下去。”
沈晏庭这几日似乎又长高了些,他对自己倒是很自信,衣服扎在裤腰里,做出攻击前的状态。
沈晏均看不下去地说,“上次说过的出其不意,忘记了?”
战场上可没有人会等着他把那套准备工作做足,他摆着姿势的时间,敌人早把他把成了筛子。
沈晏庭也不多废话,直接朝沈晏均扑了过去。
他现在学到的东西相较于他之前,算是多的了,沈晏庭上来第一件事不是去夺沈晏均手里的枪,而是直接先给了沈晏均一个扫堂腿。
只是速度跟力量都有限,沈晏均一退,沈晏庭的脚尖擦着他的靴子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