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脚动了动,往门口走去,阿板却立在原地没动。
沈晏庭瞪着她,“你……”
潘玉良白了他一眼,护着丫鬟护得紧,“作什么跑我屋子里凶我的丫鬟?”
说完才对着阿板道,“你跟红衣在门口呆一会,小少爷要跟我说悄悄话而已,没事。”
阿板这才动了动,也往门口走去。
沈晏庭没好气地道,“谁要跟你说悄悄话啊?”
潘玉良道,“你不是要跟我说悄悄话,干嘛支开我的丫鬟,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沈晏庭……
潘玉良不耐烦地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那个元微微为什么要见我?怎么说个话这么磨叽。”
到底是他磨叽还是她一直在打岔?
不过沈晏庭可不想再在别的问题上同她扯下去,免得没完没了。
他道,“其实……那个元微微现在已经被陈家看管了起来,她见不了别人,别人也见不到她……”
“那你怎么知道好她想见我?”
沈晏庭道,“她偷偷托人给我带了封信出来,信上说,她想见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上次你跟大哥不是去了那陈府见过她了吗?你们再却一次,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潘玉良揶揄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热心肠的人。”
沈晏庭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总是条人命。”
沈晏庭对元微微是同情是可怜,但说到底,他同她到底也不熟,虽然是在一个教室里坐着的同学,但两人说话次数不超过一只手。
元微微之所以找上他,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他是司令府的小少爷,还是她真的已经无人可求,这才求到一个跟她根本不熟人的人身上。
潘玉良现在怀着孩子,他本来不想理会元微微的,但那封信……竟然是用血写的。
沈晏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信,他也不知道一个人到了什么样的处竟才会写这样的信。
元微微的处境他是听到别人说了一些,但也仅止于听说,她究竟过得怎么样,谁也没见到,谁也不知道。
沈晏庭现在在变声期,方才那句话那样的小声说话潘玉良根本听不清。
“你说什么?”
沈晏庭摇摇头,“没什么啦。”
他又道,“你见还是不见啊?”
潘玉良摇摇头,“不见。”
沈晏庭皱皱皱眉,他跟潘玉良在司令府曾经是最好的玩伴,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很多想法会不谋而合。
他以为这件事上潘玉良也会跟他一样,没想到潘玉良却直接开口拒绝了。
他有点愣愣的问,“为什么?”
潘玉良挺了挺肚子,“不方便。”
在她看来那陈家一家都有点问题,那陈夫人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愿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至于陈立远,他虽然对她没做过什么事来,关他们俩的那件事上她甚至有些同情他,但元微微的事却又让她觉得,陈立远这个人……性情不定。
他们虽然是订了几个月的婚,但也没有深入了解过,那元微微肚子里可他自己的孩子,这样他都能下得去脚,或许私底下他就是一个暴虐之人也说不定。
她又不是猪,跑去管他们的事,万一陈立远要是翻起脸来,她跑都没法跑。
她知道沈晏庭是热心肠。
潘玉良扶着肚子站起身,她虽然喜欢那套高山流水,但这件事她不能答应他。
“若是你那同学需要钱或者是别的帮忙,我可以帮,但我不会去见她,东西你拿走吧,这件事……你也别告诉你大哥跟你娘他们,免得他们说你。”
沈晏庭点点头,“好吧,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吧,我先回我的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