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脚才抬出门口的沈老夫人脸色一顿,沈天枫脸色也一沉:“月儿,说说之前是什么事情,怎么会害你祖母拿东西砸你们。”
沈天枫可是想起,之前大夫说很危险的,就是被那一砸给吓的,心里老大不高兴的。“爹,这也怪月儿,月儿不是得了王爷的特许,拿了些东西回府孝敬爹娘,想着这祖母也在府里,便又命御厨做了些点心,来给祖母尝尝鲜,大概是祖母吃不惯宫里的手艺,就拿东西砸过来,当时月儿都吓
了好大一跳,何况姨娘还怀有身孕呢!”沈风月明里暗里都在告状,竟也不怕还未走的老夫人反驳。沈天枫一听,眉头皱的死紧,这宫里的御厨做的点心,再不合胃口,也断不会让人要摔东西的程度,何况娘是知道放谢瑶华怀着身孕的,这么贸然地就把东西砸过来,可不是太没道理。只是,这是他娘,
现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脸色差了些。
沈风月可是看出来了,爹还是顾着祖母的面子,遂继续道:“爹,月儿有些话也不知当不当讲。”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便说。”沈天枫不着痕迹地看着沈风月,这月儿怕也没什么好心,只是只要是事实,他听听也无防。“那月儿便说了啊!我也不知道祖母是怎么想的,这中间产婆来说是姨娘生产有危险,月儿说请父亲回来,祖母说爹可能在应酬,不让人请,这请大夫,祖母却又是不肯,月儿可是差了王府暗卫才把大夫给请来的,这大夫请来了,祖母嫌大夫是男子,不让大夫进去,还说了必须爹您回来了才能进,好在爹您及时回来了,不然弟弟怕是不好了,你瞧瞧这脸色都有些发紫了呢。”说完还吧婴儿那有些略紫的样子
露给沈天枫看。
沈天枫听完,问旁边的嬷嬷:“二小姐所言属实?”
嬷嬷是谢姨娘的奶娘,自然不会向着外人:“回老爷,二小姐说的句句属实,老奴不敢撒谎。”
他的怒气开始上传,闷声问沈老夫人:“娘,月儿说的可有不实?”
“这女人生孩子不就那么回事,我可是生了你跟天意两个的,还不懂么,大惊小怪的。”沈老夫人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提了个这个话。
沈天枫到底是做过大官的,心里也明镜似的:“娘,我这儿子好便算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别怪儿子狠心,你跟天意搬出我府里也是干的出来的。”
“什么,你,你,我可是你亲生母亲!”沈老夫人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什么想法,儿子我一清二楚,儿今日就告诉你,就算没有这个小儿子,我还有光齐,再不济那也是我亲生的。”愤愤说完,他便让人把老夫人送走,他想到了母亲当初在那堂上说的,要自己过继光禄之
事,这会儿怕是故意要弄死自己这儿子,好让自己无后,让三弟的孩子来继承自己的一切,这让他着实对母亲寒心。
“爹!”沈风月叫了一声,却被沈天枫打断:“月儿,你不必说了,爹心里清楚着呢,你在成王府,好好伺候着成王爷,到时候有你享福之时。”
这边刚放下心,那里就传来谢瑶华的大叫声:“啊!”
这一声,吓得在场的都哆嗦了一下,嬷嬷第一个反应过来,跑进内屋,看到的是谢瑶华一手捂着肚子,那新换的床褥被鲜血染了个透:“姨娘,怎么了!”
“嬷嬷,肚子痛!”谢瑶华一边吸着气,那血也一直不断地流,把嬷嬷吓得魂不附体。
嬷嬷扶着她的身子,冲着屋外大喊:“来人,快来人啊,快,快请大夫。”
这惊慌的声音,一听就不太妙,产婆已经出去领赏了,里头就剩下那有些胆小的大夫。
沈风月顾不得其它,直接冲进屋里:“怎么了,姨娘到底怎么了。”
嬷嬷颤抖着声音道:“二小姐,快请大夫,姨娘这怕是血崩!”
“血崩!”沈风月也被吓到了,赶紧跑到外面,冲她爹喊道:“爹,快让大夫进去,姨娘血崩了,好多,好多的血!”
沈天枫一听,手里还小心地抱着儿子,踢了那大夫一脚:“赶紧给我进去看看,要是救不了人,我直接拿你陪葬。”
沈天枫不是在乎谢瑶华这人,而是谢瑶华的真实身份,若是突然死了,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吃罪不起的,哪怕那位的位置还未得手。大夫被踹了一脚,连爬带走地跑进内室,目光也不知道往召里放,直接上去按脉门,顾不得男女之防,拿出银针包,便扎入横关、阴关、小关等穴位,此为止血之法,其它问题也只得待血止后,方能再行
写药方。
也亏得这位大夫急中生智,扎对了地方,血很快便止住,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大夫又开了一些止血,补气之方,便交给了沈府下人,也不敢拿那赏银,急急忙忙地就跑走了,这大户人家治病,治好了说是应当的,若出了什么差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大夫能承受的,三十六计自然是
走为上计。
沈天枫见人已然是救了下来,自然没能去追那大夫,又不是傻,紧着给人银子。
这边谢瑶华救醒已经是第二日中午,醒后也请了大夫过来瞧过,大夫叹息道:“命是保住了,不过今后怕是再难有身孕,不过夫人年岁也当不小,这有儿有女算是有福的。”
听说今后不能再孕,谢瑶华也小小地失望了一下,不过看着襁褓中的儿子,倒也不是非常在意,只是在听说了沈老夫人,在当天做的事情后,她那苍白的脸上,显出了阴狠的笑意。“死老太婆,想让我死是吧,那就别怪我谢瑶华心狠。”心里,已然有了报仇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