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章思楠的情绪好了许多,张维嘉这个干脆的男人,表示都是自己的问题,不应该提这个敏感的话题。
这人爽快,竟然让见思甜刮目相看。
另一个让她没想到的是任轻舟,他极其沉得住气,姜思甜不说话他就不开口,只是默默地陪着姜思甜去讲座,甚至和徐旭尧和平相处,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情敌情绪。
张老师的寿宴,任轻舟也不进去宣誓主权,就坐在外面的车上,等着散场。
本来五十岁不算个大寿,但奈何张老师的学生从国外回来,大家商量好要办一个同学会叙旧,正好赶上张老师五十岁,所以聚会变成生日会,最后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变成了一场大型同学会。
张老师执教快三十年,带出来的学生遍布天下,各行各业都有,不过大多数都归于平静,结婚生子。
张老师这一天穿的特别精神,早早站在酒店门口等着,每一个同学他都要寒暄,发展好的学生要鼓励,发展不好的学生更要鼓励。
大家都和自己同班同学坐在一起,像姜思甜这样成就的不多,这一届出色的人都和姜思甜有关系,所以大家坐在同一桌,看着姜思甜被其他人围在中间攀谈。
他们这一届比较特殊,同一届有两个班,都自认为是张老师的学生,而不是冯老师的学生。
坐在一起八卦,有人说道:“现在姓冯的越混越差,我前两天点外卖正好是她在送,吓得我当时就投诉了她,外卖我也没敢吃,怕她在里面下毒。”
坐下之时正好听见邻桌说这件事,投诉她的是当初被欺负最狠的同学,这招有点损,但配冯老师挺好。
主打一个活该。
今天小姜思甜和她老公两个人来,没带孩子。
王梦菲没来,听说是在外地上班,老板不批假。
每个同学都经历时间的变革,多多少少变得成熟沧桑,但小姜思甜却老得异常明显,少年的青春朝气荡然无存,现在看来就是一个随时能继承何瀚妈妈的那种市井刻薄妇女。
见到姜思甜,小姜思甜仍然是一副高傲的样子,道:“我家孩子补课去了,我老公说一定要让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没办法,他就是宠我和孩子。”
在场没几个人搭理她,宠不宠都和别人没关系,但小姜思甜却一直在炫耀老公有多好:“我这个包花了两万块钱,口红和粉底都是最贵的,我老公说了,女人就要用好东西,那些没有男人爱的女人,这辈子都没有这个命享受了。”
“真可怜。”
姜思甜知道她在阴阳她,全国都知道她还没结婚,虽然有个任轻舟大张旗鼓追她,可是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娶她。
小姜思甜自认为比姜思甜强,轻蔑的说:“这女人呐,还是要个男人疼爱才知道幸福,有再多钱能怎么样?回家以后,钱又不会和你说话,还是可怜。”
姜思甜没忍住,回头看看她身边的老公,还是那个嫌她逛母婴店的男人,现在目光正在同学之中来回转,一点都没有把小姜思甜的话放在眼里。
难道这男人这些年转性了?
竟然给小姜思甜买贵东西享受?
可是看他现在阴晴不定的盯着那个好几万的包,看起来也不太像是小姜思甜宣传的大方呀。
姜思甜笑出了声,顺口问徐囡囡:“今儿晚上有时间吗?继续嗨?”
徐囡囡点头:“没问题,今天我让我哥把设计院的单身男全叫上,保证你今天晚上很热闹。”
她故意说给小姜思甜听,人家有的是人说话,不需要“男人疼”。
此时章思楠的情绪也好了一些,主动参与话题:“我觉得前几天的那几个小哥哥就不错,说起话来铿锵有力,认错的时候也很干脆,男人中的男人。”
她说陈维嘉,姜思甜没有意见,立刻请徐旭尧安排,后者打了个OK的手势:“现在叫来都没问题,随时等着你们的召唤。”
小姜思甜在两个班的人缘都不太好,当年她嚣张的样子,让大家恨得牙痒痒,现在她落魄成还不如她们的妇女,自然有人坐不住了,要发泄一下自己积攒十几年的怨气,怼小姜思甜:“我看着化妆品也没多好呀,你这都卡粉了,该不会是假货吧?”
“还有这个包……我记得材质好像不是这个光泽吧?你是不是被骗了?”
“孩子学习不好才要补课,我听说姜总的弟弟在京城上最好的学校,那可是一般有钱的人上不起的学校呢,以后考京大,也比咱们这些补课的学生容易一些。”
“就是,补课再好,也不如人家自己聪明,不如人家学校的起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