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坐在沙发上,捂着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她二十岁的人生会是这样?
许久,身体被抱住,莫铖在她耳边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阿诺,对不起……”
许诺想推开他,可他这么用力,她挣脱不过,这怀抱多熟悉,她过去多信他,想到这,许诺气不过,对着他的肩狠狠咬下去,发疯般,带着满腔的仇恨和怨气,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她才放开他,牙印很深,白T恤有血迹渗透出来。
应当很疼,莫铖却一声不吭,没事般看着她,擦去她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泪花,心疼道:“是我的错,让阿诺这么难受。”
见许诺不说话,他又问:“牙疼了?”
许诺没忍住,瞪了他一眼,扬手打了他一下,很轻的力道,落在脸上。
最初也是这样,他把她压在路灯杆上,说,骗人的吧,心跳这么快,她打了他一下,很轻,他说他喜欢她打他,这样证明她在意。这一下,几乎要把莫铖的心打哭了,他抱着她,哑着嗓子:“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如果可以,他多想,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在莫铖死皮赖脸穷追猛打的攻势下,两人总算舒缓了些,从视而不见变成爱理不理。
莫铖拼命找机会跟许诺说话,饭前都会问下许诺要吃什么,研究菜式时,会指着图片,问这个喜欢吗,许诺若点头,他立马去厨房,难吃的自觉倒进垃圾筒,好吃的就兴奋跑过来:“阿诺,你尝尝?”
有时候,许诺望着围着围裙的莫铖,甚至会想,要不算了。
不过在莫铖的照顾下,许诺身体好多了,脸色也红润了。
只要许诺不发脾气,两人处得还是不错,莫铖载她去做检查,去公园散步,也不去玩了,还找莫永业要了笔资金,捣鼓着说要创业。他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爱玩爱闹的阔少爷,想像个男人,去计划两人的未来,去担起身上的责任。
双方家长都挺高兴,兰清秋还会是劝许诺:“阿诺,给莫铖个机会。人生在世,遇见个互相喜欢的不容易,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许诺不说话,但也没反驳。
定婚的日子近了,莫铖清楚许诺懒得张罗,就自己去店里挑了,让他们把礼服送过来,让她选。莫铖眼光不错,饶是许诺没什么兴致,看到也眼睛一亮,礼服采用很轻柔的纱,层层叠叠,胸前一朵用珠宝镶成的白玫瑰。
定婚宴用的也是白玫瑰,铺满整个宴会。
莫铖在一旁小心观察她的神情:“阿诺,试试吧。”
许诺没作声,莫铖又陪着笑脸:“看看合不合身。”
“真麻烦。”不过还是拿了礼服去换,裙子挺合身,出来之前,许诺看了一眼腹部,四个月了,有点显怀了,不过裙子的设计完美地遮住身形。
她走出来,莫铖早早在外面等着。他也换好衣服,一身很正式的西装,被衬得玉树临风,看到许诺眼睛一亮,自然地拉着她,走到镜子面前。
镜子的男女真是一对玉人,男孩高大俊朗,女孩纤弱柔美,许诺站在莫铖身边,就像他曾经说的,天生一对。
他们很般配,就算许诺不愿承认,看上去,他们就是很赏心悦目的一对。
莫铖拉着许诺的手,问:“怎么样?”
“还行。”许诺淡淡道,“好了,我去换回来。”
“等等,”莫铖拉住她,从背后抱住她,“阿诺,你听我说。”
他把她转过来,拉到更衣镜边的坐椅上,蹲下来,认真而严肃。
许诺却不领情,不耐烦问:“做什么?”
“阿诺啊,”莫铖叹气,嗓音有些低沉,他就是这样,叫个名字都缠缠绵绵,带着情般,现在更如一声叹息,落在心头,“我知道你恨我。”
他的眼睛全是痛楚:“四个月了,你没对我笑过一次,我碰你一下,你都是僵硬的。”
“我清楚,你之所以答应和我定婚,不过看在孩子的份上,”莫铖很苦涩地笑了,“如果我是个好人,就该走得远远,而不是拿他要挟你。”
他把手放在许诺的小腹:“但我没有,阿诺,我不是个好人,也不是好男人。我以前很混,很多人说喜欢我,我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像过家家,喜欢就在一起,没感觉就分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错。”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直到遇到你。说起来你不相信,第一眼,我觉得你不一样,我说不出来,但我知道,你和谁都不一样。你问我敢去找你吗,我挺生气的,竟有人敢挑衅我,那时候就想,总有一天,要你放不开我的手。”
“后来,我去了,你很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看着你,心就软了,什么脾气都没了,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我想,这就是喜欢,更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