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对爱的定义都有所不同,对宋茂而言,爱是约束自己散漫的行为,是学会在乎对方的感受。
洗过澡之后,在一片昏暗中,他掀开床上的被子躺了进去,紧紧搂住那已经被烘暖的身体,蹭了蹭她的颈窝,他说,“你要走可以,我们先把该办的手续办了。”
这一年的春节前,姜夏提交了材料,争分夺秒的抓紧备考雅思,甚至忽略了她身边晃来晃去想要引起注意的男人,导致他恼羞成怒地夺走她的笔记本,两人一抢一躲的闹着闹着,就滚到床上去了。
大年三十晚上,他们回了趟姜山那儿,坐了会儿就离开。随后,他带她来人潮拥挤的广场等待倒数,所有人望着同样的方向,剩下十秒的时候,周围的声音高喊着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零点,烟火升空,照亮了夜幕。
他低头用鼻尖碰了碰她的,再往下轻吻她的唇,幸好很冷,冻住了感动的眼泪。
对姜夏来说,爱是卸下防备坦诚内心,是毫无保留的属于对方。
广场的人群开始散去,回到车里,她脱下手套,又替正在给他哥打电话的人松开围巾。因为按宋茂的说法,他们很早就不跟家里人一起过节了。
所以他放下手机,姜夏就问道,“他是一个人吗?”
宋茂摇摇头,“有陈叔陪着他呢。”
二月底至眼前,开学在即,取了结婚证的隔天下午,他们就坐上飞往墨尔本的航班,因为禾远集团与澳洲的企业有合作,既可以工作,又可以常来看看她,两全其美。
她的学校是政府出资兴办,有专门为海外学生提供的课程,还具有一定的知名度。课不多,但是考验坚持和耐心,那些曾以为这辈子无法体验的校园生活,而今逐一实现,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却很充实。
姜夏是住在大学附近的单身公寓,条件设施比学生公寓要好很多,相对的价格偏贵。与宋茂没有太多的距离感,因为每隔一两周,他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飞过来,逗留个四五天,再回去。
有时候,她会回想没有遇见他以前的生活,冬天是毫无生气的冷,夏天是焦痛皮肤的热,春秋的过度从未被她发现。
打断姜夏思绪的电话,是他打来的,她嘴角微扬着笑意接起来。
他先问,“想我吗?”
“嗯。”她轻轻的应答。
“打开窗看看。”
姜夏随即离开书桌前,不是去开窗,而是开了房门,奔下了楼,指尖点过楼梯扶手的瞬间,都是雀跃的音符。
打开了公寓楼的大门,果然看见了站在那儿的男人,他倚靠着路旁的围栏,光线落在他的身上,姜夏停顿了一秒来欣赏,就等不及的扑到他怀里。
他迎下朝自己奔来的人儿,亲吻了她的发顶,又将她拦腰抱起,走进公寓。
宋茂做完喜欢喝啤酒,她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想去洗澡却累得不想动,就听见拉开易拉环的瞬间,滋的那一声。
薄薄的纱帘,遮挡不住午后的阳光,她呆呆的看着,那些棉絮般的尘埃起落。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在看什么?”
她走神的回答,“灰尘。”
宋茂拧眉,不悦的说,“灰尘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姜夏笑了出来,回过头去亲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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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所见之处,皆是尘埃,但也只有它见证了光的存在。
(番外《尘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