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买的刚才一个小男孩手里的。”
叶宓说,“这么心疼他,怎么不直接报警让警察救他?”
我冷笑,“我心疼他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
满足自己无处安放的善心。
叶宓吹了一声口哨,“真不要脸。”
“少说点话。”我看了他一眼,“不管我是作秀,还是自我满足。好歹我的的确确干了件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你什么都没做还说风凉话,就别在那里叭叭了。”
“得,反正大道理讲不过你。”叶宓眉目带笑,“那你可怜可怜我,家道中落,出来做公关,整天以色侍人,多可怜。”
我噗嗤一声笑了,“白城完美空间的鸭子,开得都是法拉利,你还要我可怜?”
叶宓撇撇嘴,“反正我没有开法拉利。”
“你开的是宾利。”
“……”
我和叶宓并排在江边走,正好来也来了,躲开萧里看看江边夜景也挺不错的。我们偶尔路过几对手牵手的小情侣,女生因为冷而冻得红扑扑的脸尤为可爱,围着男朋友的围巾,两个人眉眼里都是甜蜜的幸福,我和叶宓面无表情地经过一对——又是一对——迎面又走来两对。
逛不下去了,江边看个夜景,怎么也能被秀恩爱秀得一塌糊涂。
叶宓察觉出我的冷淡,在一边笑,“回去喝热可可吧。你看来这里的都是小情侣。”
萧里和薄悦也是。
我嗯了一声,回头就看见不远处萧里又背着薄悦回来,那身姿太过熟悉,我迅速拉着叶宓走到一边给他们让路。
萧里背着薄悦路过的时候,目不斜视,眼里都没有其他人,我和叶宓站在路灯后面的阴影里,两双眼睛窥探他们,于深渊里仰望。
我想,我穷极一生,也只是他生命里的配角。
那天叶宓送我回家,我到家就睡下,叶宓啧啧感慨,“不给我点小费吗?”
我说,“穷,下次吧。”
叶宓乱笑,冲我挥挥手,“挺好的,以后想起我了多来找找我。”
叶宓肯定不止我一个顾客,但他习惯性对谁都说得这么体贴。这也是我找他的好处,不用付出真心,就有人用暖男的话来哄我。
他走了的时候我沉默下来,薄誊给我发了几条消息,说薄梁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很可能撑不了几天。
我觉得薄梁出事很有可能是有人预谋的,也别说我心思歹毒,在豪门里,这事情并不少见。
但是我没有和薄誊说,我应了一声,他说,可能得转去澳洲看,白城的医生说,希望不大。
我给他打了个电话,那边薄誊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他说,“你有空再来看看爸一眼,可能……不行了。”
“什么时候转去澳洲?”
“后天吧,等情况稳定了过去。”薄誊在那里问我,“对了,最近薄悦和萧里在一起,你没事?”
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我说,“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儿。”
“行,你回家来看一趟,薄梁的遗嘱还没写,你……”
我明白了薄誊的意思。
我低低笑了一声,“我不要薄家的钱。”
“薄颜,钱落在你手里,也比落在外人手里好。”薄誊对我说,“薄梁那边不少亲朋好友虎视眈眈,至少我们还是薄梁的子女,得保护好他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