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功夫,老守卫双眼由浑浊转为精芒湛湛,小心翼翼对着玉牌细细辨别,玉牌的款式已经很老了,不过他好在是资格最老的守卫,很快记起这是二十年前国学府发行的统一玉牌,可背面的刻字却很新,就像是刚刚刻上去一样……
老守卫一脸迷惑,直到他看到背面“苏漓”二字,那个很不起眼的符号。
“嘶!!!”
老守卫脸色大变,连忙毕恭毕敬地走过来,一掌瞥来满脸懵逼的年轻守卫,对着苏漓躬下身子,恭声道:“原来是苏讲师,小人老眼昏花,未能及时认出玉牌,还望勿怪。”
真的是国学府讲师!
年轻守卫听得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窜过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赔罪到:“大人,小人是新来的,有眼无珠差点犯下大错,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人一马!”
老守卫心中冷哼一声,却也不忍年轻守卫被送去杖刑,跟着为他求情。
而此刻,其他还在看热闹的守卫们,陡然看到如此反转,哪里敢过来,立刻全都避得远远的,连看都不敢看了,生怕惹祸上身。
苏漓眼眸微光一闪,轻笑道:“老先生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不知者无罪。我也没有怪这位小哥的意思,只是我今日初来乍到,家中长辈也没告诉我这令牌代表什么,只能劳烦老先生解释一番了。”
见苏漓如此好说话,老守卫松了口气,连连按住年轻守卫的头行了数礼,这才让他离去,而后便亲自带着苏漓进入国学府中。
“苏讲师,国学府,乃是整个大函国最高等的学府,亦是天下间所有学子最渴望进入的地方。皇帝陛下英明睿智,将国学府设在皇城西侧,占地足有数千顷,更建了一座国学书塔,福泽后人。”
老守卫扯了一点闲话,而后呵呵笑道:“以苏讲师您的令牌,国学书塔自可去也。而且平日里也闲得很,并无多少课程。”
“老人家真乃善谈之人。”
苏漓说话间,两人已行到朱红色大门前,大门紧闭,门框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块牌匾。
“旁府?”
苏漓眼中有疑惑,她对国学府完全不了解。
老守卫见苏漓连旁府都不认得,只得小声解释道:“云京城达官贵族太多,家中纨绔不学无术进不来国学府,面子上过不去,国学府的压力也大,所以……”
“就有了旁府?”
苏漓恍然,隐隐明白为何祁闲卿藏着掖着,原来不是为了保守什么秘密,而是根本不好意思说啊!
如此说来,旁府不就是整个云京纨绔的聚集地?
苏漓脸色立刻黑了,老守卫却笑着安慰道:
“小姐无需担心,您既然有旁府的讲师令牌。那群少爷就算手段通天,也决计不敢动你。这可是国学府的规矩,就算是放到皇帝面前,也有理说,可以说你家长辈给了一块护身牌,让你进来学府随意自学罢了。此般例子二十年前有很多,近些年倒是没几个了,再加上您令牌的款式颇为老旧。所以新来的守卫才不认得。”
苏漓彻底明白,她的要求祁闲卿的确是做到了,而且做的一丝不差,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
“老人家,国学府旁府讲师的名声,如何呢?”
苏漓突然问道,老守卫立刻噎住了,讪讪笑了两声,如何也不敢回答苏漓的问题。
“我明白了。”
苏漓笑了一句,没有为难老守卫,又给了老守卫一些赏银让他离去,这才推开旁府的门。
甫一进门,就是一阵极其猛烈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