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是暧昧,郑崇的脸上并未有任何变化,淡淡的介绍道:“这是陈行长的千金陈思乐。”
祁子川笑眯眯的点点头,侧头看了迟早早一眼,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目光停留在郑崇和陈思乐相交的手上,轻笑了一声,道:“看来,郑总和陈小姐的好事将近哪。”
陈思乐的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刚想开口说什么,郑崇却朝着祁子川点点头,淡淡的道:“乐乐不太舒服,先走一步,祁总尽兴。”
说罢,护着陈思乐远去。迟早早一直都低垂着头啜着杯中的果汁,祁子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慢悠悠的开口道:“挺般配的,你觉得呢?”
一双狭长的眼眸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迟早早并未抬起头来,平静的嗯了一声。
祁子川本是想看好戏的,见她反应平淡,失了兴致,朝着人群中走去。迟早早知道,祁岩桦让她和祁子川参加晚宴,是想让她混个脸熟。
也是在提醒祁子川,让他多少收敛一些。但是很明显的,祁子川并不那么听话。非但与别的女人眉目传情,遇到有人向迟早早敬酒,也不会护着,冷眼相看。
迟家本来就是破落户,有人敬酒,如果迟早早不喝,必定会被人说搭上祁家就目中无人了。所以迟早早多半是来者不拒。
祁子川的红颜知己极多,有不怀好意的敬了一杯又一杯。话里话外无不泛着酸。
和祁子川结婚,确实是需要强大的承受力的。好在迟早早没有心脏病,否则,这一晚宴,不知道心脏病被气得发了多少次了。
这样一段婚约中,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没有感情。没有感情,就不至于受伤,只是,要费些心神去应付罢了。
迟早早的身体并未恢复得像原来一样,一圈未完,便有些受不了了。偏偏祁子川与身边的人谈笑甚欢,完全忽略了她眉心间的疲倦。
酒喝得有些多了,好像连心神也无法控制了一般。尽管极力的和之前一样笑着,却仍是力不从心。
正当迟早早想借口去洗手间缓缓的时候,祁子川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放回了包中。也不管和他谈得正热络的人,看了迟早早一眼,挑了挑眉,道:“我有事要先走,你要不要一起?”
大概是事情有些急,他边说边抬腕看时间。迟早早本来就想溜了,听到这话,简洁的回答了个好的。
迟早早和祁子川是一前一后的走的,夏日的夜晚并不冷。迟早早来的时候只穿了礼服,就连外套也没有带。这会儿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温度骤降。刚出宴会大厅,她就忍不住的摸了摸裸露在外的手臂。
祁子川并未注意到那么多,拿着钥匙往前走,看也没看身后的迟早早一眼。
到了停车场,他一言不发的上了车。才刚上车,祁子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当迟早早不存在,接了起来。
“子川哥,我送月姐去医院,你别过来了,直接去医院就是了。”车厢里只有那么大一点儿,祁子川并未避讳,电话那端的声音传入了迟早早的耳中。
祁子川的眉头紧皱着,并未因这句话而松开,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立即发动了车子。
待到出了停车场,他像是才发现车上还坐着迟早早一般。侧头看了她一眼,挑挑眉,道:“我不去你家那边,不顺路,你在这儿下车还是前面下?”
迟早早知道他急着去医院,并未因为一身惹眼的礼服为难,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前面下吧。”
在这儿下,给人撞见了,肯定又会传出些闲言碎语。她和祁子川,现在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自然不能只顾着自己。虽然这里比前面要好打车一些。
祁子川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平静,连问也没有问。这个时候,他也懒得管她,车子驶过了一个路口停下车。
这会儿的毛毛细雨更密了一些,迟早早没有任何迟疑的下了车,关上了车门。
祁子川立即又发动了车子,车子驶出一段,从后视镜中看到环抱着双臂站在路边等车的人,眸色微深。
因为下起了雨,的士好像也特别难打,一辆辆路过的车中都是载着人的。迟早早环抱着双臂,不过才下车几分钟,唇就被冻得有些青紫。身体控制不住的打着颤。
她暗暗的骂着该死的天气,一边懊恼着出门怎么也得带一件外套的。
正不停的跺着脚,摩挲着双臂不停的走来走去时,一辆黑色的宝马在她面前停下,车窗摇下,郑崇的脸露了出来。
“上车。”他简洁的命令。
迟早早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摇摇头,客气而疏离的道:“谢谢郑总,车一会儿就过来。”
已经下定决心,她怎么可能再和他车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