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是我妇人之仁了。”
陈仓没有错,如果能让察哈尔不战而降,大周的将士也能少些伤亡。
战争面前,没有对错,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蒙恩,你若投降,你的族人便会毫发无损!”
司荼朝前面喊话,她希望平息战争,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妇人们被束缚着双手,齐齐地列于阵前,身旁是执着长刀的将士。
可草原人性子刚烈,这些妇人宁死不降,将脖子抵在刀刃上,鲜血扬在半空,湮没于黄沙中。
齐齐地死在了阵前。
就算是司荼有意阻止,可也来不及了。
空气中飘荡浓重的血腥味,面前的察哈尔人早已红了眼眶,一个个更是拼了命地朝他们扑来。这场仗,不得不打了。
“列阵!”
司荼大喝一声。
瞬间一排排黑色盾甲排在她面前,黄沙之下,风起云涌。
待到他们靠近时,司荼隐于盾牌后,大声道,
“弓箭手准备,放箭!”
顿时,万箭齐发,漫天黑羽遮挡住阳光,察哈尔部人仰马翻。
可身经百战的勇士们,为了他们的亲人与部落的荣耀,绝不会退缩!
跳下马,拿出自己趁手的武器,呐喊地冲了上去。
两军混战在一起,一时间黄沙飞扬,迷了哲别的眼睛。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等到他看清楚四周时,面前已经横过一把长枪。
凛冽的枪尖直直地刺向他的脖颈。
眼前是足以可以顷刻毙命的长枪,而一旁是挥舞着长鞭的司荼。
她挥下的每一道鞭子,都落在他的族人身上。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
他是察哈尔的罪人,是她将察哈尔推入深渊。
该死的人,该是他啊
紧闭着双眼,哲别放下手中的弯刀,也等于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可预想中的痛感没有袭来,掌心被人紧紧握住,哲别猛地睁开双眼。
“战场上可不是你愣神的地方!”
将他拉出危险区域,司荼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俯下身子硬声道,
“如果恨我,就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我就在上京等你来取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