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合适的时间,当着所有老百姓的面,把这些人的脑袋全都砍了,才能杜绝纳贡派的反扑。
这!
就是朕的女儿!
挽黎,才十七岁,就做到了朕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宁无垢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年轻的时候,宫中妃子倒是怀孕不少,只是要么滑胎要么生出来夭折,只有一个皇子活了下来,并且被自己培养成了一个主战派,随时能够接自己的班。
后来,宁婉梨也出生了,对这个宝贝女儿,他从来没有勉强过什么,恰好她又喜欢玩弄针线,便打算让她安安心心留在李氏布行打点生意,朝中的事情就不要掺和了。
结果谁曾想,皇子死了,死因是纵欲过度。
我儿子勤勉刻苦,怎么可能纵欲过度?
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失败的。
那段时间,宁无垢万念俱灰,甚至动了退位的念头。
却没想到,宁婉梨替死去的皇兄扛起了所有压力。
放下针线。
拿起屠刀。
终于在今天,要挥向那些纳贡派的脖子了。
宁无垢伸出枯瘦的手,拍了拍宁婉梨的肩膀:“婉梨,苦了你了!”
宁婉梨笑了笑:“不苦!”
宁无垢摆了摆手:“现在只是危险,的确算不得苦,等以后跟那些纳贡派余孽较劲,才是你苦的时候。”
宁婉梨也是抿了抿嘴。
的确……
现在只是危险,算不得苦。
云茶仙乳避开跟别的茶商竞争,直接开辟新的市场,受累的只是袁家产业的伙计。
沈家也是荒国皇帝许以重利安插过来的,先别管隐患不隐患,也算是纯白捡。
也就是这几天行为太过冒险,出一点差错就会尸骨无存。
现在看来,姑且算成功了。
可即便杀,也可能全部杀光。
纳贡派话事人被砍光了脑袋,但纳贡派却不会因此消失,若抄了所有纳贡派的家,齐国只有崩塌一途。
自从齐国内部有了派别,主战派与纳贡派从来不是一个级别,之前的冲突连争斗都算不上。
今天,是主战派第一次获得与纳贡派相当的地位。
不是战斗的结束。
而是战斗的开始。
宁婉梨微微一笑:“既然以后注定要苦,那今天就杀个痛快!今天他们胆寒一分,以后我们吃的苦就少一些!”
“好!”
宁无垢哈哈大笑,纵身一跃,将殿内金柱之上的长剑取下:“挽黎,接剑!”
宁婉梨握着长剑,只感觉一股玄妙的气息充满了身体,不由有些惊愕:“父皇,这是……”
宁无垢面露羞惭:“此剑名为王权,乃是当年我登基之时,遍寻铸剑名师所铸,以皇运许下宏愿,愿国土之上,尽皆王权,奸佞贪渎,皆斩于剑下。只可惜,当政数十载,却从未有勇气拔出来过,如今这把剑赠予你!”
以皇运许下宏愿!
宁婉梨听过这个说法,即前者以皇运为代价许下宏愿,若后者能达成,便会有百倍皇运反哺。
只可惜,宁无垢人生中最辉煌的几年,便是他登基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