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禾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桌上摊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不忍心看下去。
方才九州倾覆的场景带给她极大的震撼,这场战争之中,仙佛信徒扮演的角色,更是让她难以接受。
因为……宗门就是最老、也是资历最老的仙佛信徒。
说宗门在这两百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而她被宗门派过来,唯一的目标,也是在荒国建起第一座道观。
却不曾想,整个人都被小师叔截胡了。
这些年,若不是有小师叔孜孜不倦的误导,那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事情,她根本就不敢想。
会不会……已经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了?
凰禾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向赵昊:“你确定能保下我么?”
她现在正处于怀疑人生的地步,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若是硬扛九州之怒,恐怕到不了一半就走火入魔而死了。
赵昊笑道:“放心!到时候你只要跟我贴贴,就没有任何问题。”
他经历过一次三鼎之阵,诗词魁首的护体程度他一清二楚,那片空间,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见他如此自信,凰禾便没有再多问,对于赵昊她有着绝对的信任,只要赵昊说行,那就一定行。
她摇头笑了笑:“他们四个人,恐怕一个都扛不过去吧?”
“那谁能说得准?”
赵昊撇了撇嘴,那些人的死活,跟他何干?
反正又不是自己人。
南子陵,虽然感觉这个人挺可怜的,但这货就是个狂躁的定时炸弹,虽然没有对赵昊造成什么实质的威胁,但暗中可是搞了不少事。
苦海,纯特娘一个坑货,宁婉梨都不敢这么划水,而且赵昊对寺庙之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沈鎏,没啥印象,但一看就是皇室走狗,虽然赵昊对南家没有什么交情,但有一说一挺可怜的,这个家族的悲哀,就是因为有无数沈鎏这样的人,管他死活做什么?
至于琅嬛仙子,不是啥坏人,但琅嬛玉洞这个以窃取气运为生的门派,本身就是一个蛀虫。
能不能扛下来,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想要窃取大汉神朝的国运,想必她也做好了被反噬的准备。
偷香油的老鼠,哪能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就是那一双脚……
可惜了。
唉!
赵昊叹了一口气。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老色胚。
而是因为他是一个艺术家,对于艺术有十分敏锐的直觉,更有悲天悯人的气质,任何美好事物的逝去,对世界都是一种损失。
对!
就是这样。
凰禾也只能点点头:“也好,南家彻底灭掉,也免去了世世代代给晋国皇室当牲畜的命运。琅嬛玉洞当了这么多年蛀虫,也终于结束了,只可惜那么多宝贝……”
“等等!”
赵昊顿时停住了翻书的动作:“你刚才说啥?宝贝?”
“昂!宝贝,咋啦?”
凰禾托着腮,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
窗外晚阳如金,染得大片天空都金灿灿的。
赵昊沉默了,也看向窗外,感觉外面天空的颜色,很像自己马上要赚到的金子。
琅嬛仙子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