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曹勐澹澹点头:“爱卿辛苦!”
贺啖叹了一口气,又行了一个礼,便飞快离开了皇宫。
曹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本来想着安稳发展三年,魏国恢复恢复国力,便能趁着三年之期到来之前,从齐国攻下几城之地。
却不曾想,中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变故。
他也从一个踌躇满志一统天下的君王,变成了一个拆东墙补西墙的落魄君主。
他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齐国的方向,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此次攻齐,定能功成。
而朕,也不会成为亡国之君!
……
齐国。
宁婉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自从阅兵之后,早朝就从两天一开变成了一天一开。
满朝文武都吵得不可开交。
偃旗息鼓好几年的纳贡派如雨后春笋一般跳了出来,大肆宣扬楚国盟友论。
更离奇的是,很多这两年倾向于主战派的大臣,也有很多倒向了他们。
朝中扯皮了多日,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
宁婉梨看了看天色,天才刚刚破晓。
虽然已入盛夏,但凌晨的天气,还是有几分凄凉。
尤其是前几日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温度转冷了不少。
虽然从昨日已经放晴,但清晨还是遍地露水。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正被侍女服侍更换龙袍的宁无垢,不由担忧地问道:“父皇!您的身体……还行么?”
这几年的时间,宁无垢的身形愈发消瘦。
纵然仍旧神色澹然,但眉宇间仍有几分藏不住的痛楚之意。
宁无垢身患消渴症多年,身体向来不好,不过精心调养之下,也没有太过恶化。
结果前些年纳贡派给楚国献城三座时,他怒火攻心,身体每况愈下。
若不是羲和天从牛肾中提取了治疗消渴症的药物,恐怕他早就病重而死了。
如果这样,凉王祁王必会趁着宁婉梨大事未成之前争夺皇位,齐国现在恐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有羲和天。
只是现在,羲和天的药物也越来越不管用了。
曾经的宁无垢虽然也是身材清瘦,但好歹精神状态不错。
但现在的宁无垢,就是一个形容枯藁的老头。
哪怕来一阵轻风,宁婉梨都害怕他被吹到。
眼前的人,是皇帝,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每当看到这幕场景,她的心脏就一阵一阵地揪痛。
“无妨!”
宁无垢笑了笑,曾经无比合身的龙袍,现在却有些过于宽松,穿在身上就像戏袍一样。
他自嘲地捻了捻身上明黄色的布料,笑着吩咐道:“改明让宫女把龙袍再改一改!”
宁婉梨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重重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