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ona倒吸了一口气,这一巴掌下去,向晚几天都要见不了人。
可是那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向晚的头发散乱地盖在白皙的脸蛋上,一双乌黑的眸子,倨傲地一眨不眨。她侧过了脸,勉强可以看到黄强那张油腻又堆满横肉的脸。
看着他的脸由先前的狰狞开始变得僵硬。
她听到Fiona用很轻很轻不敢置信的声音唤了声:“厉总?”
厉堇年来了。
他擒住黄强那只扬起的、迟迟未落下的手臂,一点点收紧。
有骨头错位亦或是断裂的声音。
啊!
啊啊!
黄强撕心裂肺的呐喊,在空旷的谈判室,显得格外的凄厉。
“放、放、放手!”
“厉总、放、放开、快放开!”
他的另一只原本卡住向晚脖子的手,早因为疼痛而不自觉放开。
Fiona扶着向晚站在一边,厉堇年只用一只手,就差点让黄强跪地求饶。
不过他还是放开了,放开之后,黄强肥钝的身子,依靠在桌子一侧。
那一只被他擒住的手腕,像是骨头断了,下垂着,只剩筋脉和皮囊作最后的挣扎。
‘九死一生’的黄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依着桌子,大口地喘着气。
厉堇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脸色煞白还没从刚刚的意外中回过神来的女人身上。
但是话是对着她身边的Fiona说的:“你去开车,我们马上来。”
Fiona连忙点头:“是。”
向晚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臂,连她也没有发觉,自己的身子在微微的发颤。
厉堇年于心不忍,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走吧,我们回去。”
黑色的外套,还裹挟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清香,不知是胡须水的清新的味道,还是某一款香水。
男人喷香水,是一件比较令人反感的事,那他这个味道,一定不是香水的。
这时感觉丢掉了半条命的黄强眼见着所有人要走,急了:“厉总!厉总!合约我签!等等!我马上好!”
厉堇年闻声顿住了步子,头也没回,他的浑身充斥着一股戾气,声音沉如潭水:
“可惜了,你觉悟地有点晚了。”
好看的薄唇轻扬,抿出了冻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