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出去接电话之前,她莫名闹的一通脾气。
她拍掉了他的手,偏过头,僵硬道:“你不提我都忘了。”
“我记得就够了。”
江临的声音清澈而温淡,胳膊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明明生气了却不肯告诉他。
气他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又怜他对母亲的一片心意。
世界上哪里还有比她更细心敏感的女人呢?或许有,他也再懒得看上一眼。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女人别着头,一副脾气大得要上天的模样。
江临忽然想起在国展谈生意时,她被方雨晴用言语挤兑,他还曾告诉她,别人给你泼了一盆凉水,你就要烧开了泼回去。
不禁感叹自己当初的目光短浅,居然会误以为她段子矜是个没脾气任人欺负的。
男人的低叹声在微凉的空气中响起。
“要怎么才高兴?”
段子矜也不含糊,指着桌子上的经文,很没商量地说:“你让我抄完我就高兴了。”
江临低眉敛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着纸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和她娟秀清绝的字迹,眸光微晃了晃,“真要抄?”
段子矜没理他,脸上却摆明了“别跟我讨价还价”几个大字。
江临冷不丁地抬手摸了摸她眼眶下的皮肤,若有所思道:“玉城在电话里说有些急事,最晚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回去。我本来打算临走前带你去后山给我母亲烧些纸……”
段子矜蓦地一惊,许久才醒过闷来,不可思议道:“你要带我去后山?”
见他的妈妈?
江临的声线平稳至极,情绪半点不曾外露,“不去了,你今晚忙着抄经文,明早一定起不来。”
“起得来,起得来!”段子矜点头如捣蒜,她早就想去给他的妈妈上坟了,只是先前他一直说不合规矩……
“起得来又怎么样?”江临不动声色地问,指尖还滞留在她的脸上,“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明天就打算顶着熊猫眼去见她吗?”
段子矜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两天没睡好,她简直可以想象到此刻她的气色有多差,而且这次出来得匆忙,她连遮瑕用的化妆品都没带!
男人继续用隐隐透着诱导性却又听不出端倪的口吻说:“你可以选择今晚回厢房睡觉,明天跟我上山去看她,或者今晚留下抄经书,明天……直接回郁城。”
段子矜已然动摇得厉害了,听到他这句话,突然就反应过来,褐眸冷了几分,“你是不是在威胁我?”
“这不叫威胁。”江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哑着嗓子道,“这叫利诱。”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承认了,她却拿这个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临动起心思来,当真是狡猾得像只狐狸,总能恰到好处地捏住别人的命脉。
段子矜不悦地皱眉,眼底几分失落,男人看了终究不忍,还是给了她折中的办法,“经文回了郁城再抄,抄完我让人送过来,嗯?”
她这才看向他,怀疑道:“你说话算话吗?”
江临低笑:“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段子矜瞪了他几秒,咬牙应道:“那好,我回去睡觉。”
*
最近这两天,商家的司机、助理们,日子过得都不怎么太平。
自从商总听说董事长背着他和陆家把婚事定了下来,他们就亲眼见证了一座冰山是如何炸成火山的。
五天前商总刚从Day。off里把陆家那位混世小魔王给拎回来,当时陆总厅长气得差点动手打她,幸亏商总和陆局长在旁边拦着,才没出事。
谁能想到,这刚过了短短五天,陆七七又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