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四爷身体养好后,就开始渐渐的出现在朝堂上。
但是,朝堂上的氛围实在不是很好,太子和皇帝之间,越来越不消停了。
因着四爷时疫的事情,和赫舍里氏有关,而太子的母族就是赫舍里氏,不免让人猜疑,会不会是太子忌惮年长的阿哥,所以就让人对雍亲王出手。
可这也太容易牵扯上太子了,觉得不会是太子应有的水准。
可太子最近行事越来越肆意,有点子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所以,说不定幕后黑手还真的是太子呢。
可四爷不相信,太子破罐子破摔吗?
他觉得不是,病愈后,第二次亲自见了皇父,跟皇父说了他的事情,以及他的猜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彻底的为太子撇掉嫌疑。
“老四,你为何肯定不是太子做的?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做的。”康熙目光直视着四爷。
四爷挺直身子,平静的看着康熙,道:“因为,他一直都是太子二哥”那样高傲睥睨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阴险歹毒的事情。
康熙闻言一怔,旋即又是一怒,“呵,照你的意思,太子不是那样的人,那太子此前夜窥皇帐,调兵制作叛乱,意图不轨,也不是他做的?”
四爷挺直身子,看着康熙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依旧坚定。
他虽然没有言语,可康熙知道他意思——他相信不是太子做的,太子不是那样的人。
“可调兵用的是他的私印,夜窥皇帐的,还是他的亲信。”
四爷继续平静道:“私印可被偷,可被伪造,亲信也可以被利用,背叛他。”
“简直狡辩!”康熙愤怒极了,若不是看在他大病痊愈的份上,他直接让他跪在地上,等到他气消。
“可皇阿玛,此次儿子被染上时疫,是赫舍里氏的人,上次引诱弘暄吸食福寿膏的太监,查到最后,也和赫舍里氏有关系。可幕后黑手是太子的话,他会是任由福寿膏这种害人的玩意在大清泛滥吗?他,可是您亲自教导的太子。”
四爷没有直接说太子为人如何,对皇父感情如何,又怎么样,是不可能做夜窥皇帐,调兵造反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是从他亲身经历的事情出发,说出他发现的端疑。
“儿臣此前查过了,这些人,和江南那边有联系。江南那边,可能是太子的人,可也不一定是。而,儿臣,更相信不是太子的人。可若是不是太子的人,那太子母族,赫舍里氏那边,该是被渗透到了怎样一个地步。”
康熙听着四爷的话,渐渐的不再愤怒,反而听进去了四爷的话。
因为,四爷的推测是有根据的。
而且,一想到他说的这个可能,想到太子,若真的是这些被渗透过来的人弄下去的,康熙心里就一阵愤怒。
旋即,又是一阵警惕,若真的是老四说的这个可能,那他的身边,他的大清朝堂上下,是不是也被渗透。
此次谈话后,康熙为自己安全,大清的江山稳固担忧的同时,想起四爷的话,他苦笑道:“迟了,即使太子被冤枉的,也太迟了。”
太子,在第一次被废后,就知道他以后不可能继承大位了,即使再次被立,他也知道皇父这是为着平衡朝堂的缘故。
虽然不甘,可他的结局大致已经定了。
早已做好了再次被废准备的他,只是给皇父做梯子罢了。
而皇父他,知道太子对他的成全,对他的孝心吗?
四爷走出乾清宫,看着太子的背影,抿了抿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康熙五十一年,康熙心里很不是滋味的下了第二道废太子的圣旨。
被废的太子,那淡淡的眼神,没有一丝变化,仿佛被罚的不是他一样。
康熙扫过太子,见他如此淡定,看着他风华依旧,想起四爷的话,想起他暗中的调查出来的越来越多的和江南那边的线索,他很想收回圣旨,可,他知道,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