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此,就有此意。”蔡伤悠然道。
“这一点小事,只要师兄说一声便行。”葛荣笑了笑道。
“我还要让胡秀玲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需得为她的身份保密。”蔡伤严肃地道。
“这一点师兄请放心。”
“伤哥,你不陪我在这里吗?”胡秀玲幽怨地道。
蔡伤轻轻地拍了拍胡秀玲的香肩,温柔地道:“我还有一点小事待办,办完事情后,我就立刻回来。”
“你要去哪里办事?还不能对我说吗?”胡秀玲轻怨道。
蔡伤不由得幽幽一叹,道:“我有一种感觉,风儿一直都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我想在这段时间去碰碰运气,或许能够探到风儿的消息。风儿活不见人,死未见尸,这一直是我心头的一根毒刺。若是我不能在离开中原之前探察清楚,只怕我这后半生也无法安心地度日了。”
胡秀玲和葛荣的神色均为之一黯,谁都明白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子之间的感情。蔡风对于蔡伤来说,几乎比一切都重要,包括他的生命。蔡风的失踪,是他今生最大的一个遗憾。
“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拦你,你顺便通知我大哥,让他把家眷和后事准备好。”胡秀玲温柔地道。
“我相信他绝对是个聪明人,他定会知道该怎么做,根本不用我们操心。”蔡伤肯定地道。
“你是不是还要进皇宫?”胡秀玲又问道。
“不错,我还得去为假太后送上解药,否则在下个月就是她毒发之期,那时定会朝纲大乱,使得尔朱家族大占便宜。”蔡伤点头道。
“是呀,现在尔朱荣手握兵权,的确是实力惊人。”葛荣附和道。
“师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为我的事而担忧,我只能在庄上住几日而已。”蔡伤道。
“庄主,酒宴已经备好。”游四在门外轻呼。
“好,现在什么也别说,这几日,就让小弟与师兄欢聚一阵子,其他的日后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葛荣爽朗地道。
“好,就让我们兄弟俩,趁这难得的几日好好聚上一聚吧。”蔡伤长长地吁了口气道。
林静风轻,偶有几片凋零的枯叶自光秃秃的树身飘落。
此际已是深秋,萧条自是难免,北方的天气尤其更早地进入冬天,寒冷似乎总是早早地就到来了。
这是颜礼敬离开宁武后的第三日行程。他们并不想太过靠近广灵,毕竟刘家也是个世家大族,其声望比之叔孙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对不是好惹的。
此地,已过山西境内,众人已经踏入太行山的范围之内。
太行山山脉延绵数千里,纵横冀境南北,山区多为荒野之地。
颜礼敬一行十数人,却全都是轻装而行,走在后面的是几名仆人,这一路上的衣食起居,就由这几个人承担。几匹健马,两辆马车,一路上也显得有些扎眼,不过,所有的人全都改装而行,毕竟对于尔朱家族和刘家的势力仍有一丝顾忌。
官道极狭,通向葛家庄,只有这么一条道路。
路的确极不好走,不好走倒不是因为道路极狭,而是因为路前方斜斜地插着两根骷髅棒。
骷髅棒并不能挡住整条官道,但却有一种异样的震慑之力,浓浓的肃杀之气自骷髅棒上散发出来,别具一番邪异气息。
颜礼敬和杨擎天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傻瓜白痴也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好现象。马车迅速刹止,在骷髅棒之前,不再前行,杨擎天与颜礼敬锐若利鹰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却并没有什么可疑之象。
“爹,发生了什么事?”颜贵琴自马车中探出头来,奇怪地问道,却惊异地发现那插于路中间的骷髅棒。
“是尔朱追命的独有标志!”颜礼敬淡淡地回应道。
“‘死神’尔朱追命?!”颜贵琴骇然道。
“是他们追来了吗?”车中的刘瑞平也急切地问道。
“应该是他们追来了。”蔡念伤平静地回应道,神情显得稍稍有些紧张。
“那该怎么办?”海燕和秋月竟有些慌乱地问道,显然是积威之下,对追兵畏惧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