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你?”老者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反正要对付我的人,就是我的敌人!”慈魔有些懒散地答道。
“敌人?”老者愣了一愣道。
慈魔不想再回答,静静地闭着眼睛,说这么多似乎全没意义,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细碎的雪花飘落于身上,再淡淡地化去。
老者拿他没办法,抑或是知道自己此刻身处险境,唯有与之同舟共济才行,但他对这个沉默的年轻人,总有着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老者有些心不甘地问道。
“世间之事,有些是不需要理由的。”慈魔淡淡地道。
老者微微一愣,实在是无话可说,但犹不死心,又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被人逼进来的!”慈魔毫无隐瞒地道。
今年春节唯一让朝廷添了一丝活力的,就是萧宝寅与崔延伯。
莫折念生败退,损兵八万,在黑水(今陕西兴平县)被崔延伯与萧宝寅奇兵突击,逼回陇西。
北朝之中本就人心惶惶,四起的烽火,早烧得他们焦头烂额,他们最想听到的消息自然便是捷报频传。
莫折念生比之其父莫折大提更懂谋略,英勇善战,在众多的起义军之中,其力量首屈一指,虽然葛荣和胡琛的两股义军仍不断地在膨胀之中,但却并不会比莫折念生强多少。
蜀中的侯莫,秀容的伏乞莫于,汾州胡人东北部,先有杜洛周,后有葛荣,再加上一个鲜于修礼,无论是谁,都像是一颗长在体内的毒瘤,让北朝无法安宁。
虽然,破六韩拔陵这一股义军已经扑灭,但是北部六镇也成了一片焦土,造成大批难民南涌,让中原的秩序变得更加混乱,这的确是一件极为可悲的事情。
莫折念生在西部的影响极大,更有着常人难及的魄力,能在短时间之内挽回莫折大提死后的颓势,更向东攻下歧州,杀元志,向西攻下凉州。歧州和凉州无不是极为有名的坚城,可是莫折念生却轻松攻下,的确可算是个军事奇才。况且,他比任何起义军的首领都要年轻,更会冒险,以奇兵出击。今次若非崔延伯和萧宝寅早一步得知莫折念生的下一步行动,只怕仍会让他继续东进。
虽然此战大捷,但赢得并不是很光彩,崔延伯和萧宝寅无一不是一代骁将,但对付莫折念生,却需要他们两人联手,这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也没有可值得庆幸的,若非两人联手,只怕朝中无人能敌过莫折念生的大军。
但无论如何,这总算是一场喜讯,是北朝除破六韩拔陵被灭之外的另一件大喜事。满朝欢庆,或许这也只是一种苦中作乐的表现。
有时候,苦中作乐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调节一下众人颓废的斗志。
虽然洛阳城中一片喧哗,但宫廷之中却显得有些紧张,问题关键在于皇太后与皇上的摩擦已经愈来愈激烈,使宫中氛围显得格外不协调。
哈鲁日赞见蔡风与哈凤在一起,先是一惊,又立刻极为客气地纵下马来。
“原来是蔡公子,想不到我们在此地再次相会。”哈鲁日赞见蔡风的脸色极为难看,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蔡公子的那些朋友呢?怎的没有跟来?”
蔡风的心,开始有些发冷,哈鲁日赞的说话神态完全不像在做作。蔡风看人绝对有信心,虽然只与哈鲁日赞见过一面,但就这一面,他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哈鲁日赞不是个善于做作之人,其实,任何见过哈鲁日赞的人,都几乎可以知道他的性格。是以,打一开始凌能丽和三子皆有些怀疑那死者的话。
“她们并没有跟来。”蔡风冷冷地道。
哈鲁日赞微微透露失望的神色。
“我来是想问一问你可曾看见其中一位姑娘?”蔡风又道。
“啊,她们失踪了?”哈鲁日赞神情大为愕然地急问道,显然是不知情。
“二王子,蔡公子想向你要人。”尔朱兆有些兴灾乐祸地道。
哈鲁日赞显出一丝迷茫的神色,有些不解尔朱兆的话意。
蔡风却冷冷地向尔朱兆望了一眼,并不否认地朝哈鲁日赞问道:“我想问一下二王子昨晚在何处下榻?”
“哦,蔡公子怀疑是我干的?”哈鲁日赞一惊,问道。
“有人说劫走在下朋友的,是一个戴着耳环的高大男子干的。”蔡风冷冷地道。
“不会的,不会的,昨晚我和皇兄都没有离开客栈半步,怎么会去对付你的朋友呢?”哈凤急忙解释道,神色显得极为激动,她可不想与蔡风成为敌人。
“那人在哪里,让他再看清楚戴着耳环的人是不是我!”哈鲁日赞出奇得没有表现得很激动,只是有些愤愤地道。
“那人已经死了!”蔡风抬头仰望天际,有些淡漠地道。
“死了?”哈鲁日赞心中一震,惊问道。
“不错,没有一个活口!”蔡风再次淡淡地道,声音肃杀得若深秋之寒风。
哈鲁日赞并不是一个傻子,更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是以,他在愣了半晌之后,认真而肃然地问道:“如果我说这不是我干的,你会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