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白衣神秘人一把撕下脸上的白巾,露出满面沧桑,但却刚悍的容颜。
“庄主,将这小子交给我来对付!”包问沉声道。
“你就是包家庄主包向天?”蔡宗冷冷地问道。
那挡路之人,缓缓转过身来,一张红润而充满光泽的脸似乎仍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正是包家庄之主包向天。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能够自寒梅七友中的梅三、梅四两人联手一击中活下来,你是一百四十七人中的第十个,但能够自两人联手中杀出来的,你却是第二个!”包向天欣赏地道。
“那第一个又是谁?”蔡宗冷冷地问道。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包向天吸了口气,仰头望天,淡漠地道,心神却似乎飞越到了第二个世界。
那也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天气和此际一样寒冷,虽然往昔的岁月已经再也无法挽回,但包向天的心已经回到了十年前的岁月。
那一年,包向天四十五岁,也是他极为如意的一年,他的生平宿敌关汉平,终于死在他的手下,他更将关家的所有产业全都归置于自己的名下。
关汉平乃是无敌庄庄主,其武功的确已达宗师之境,十年前的葛家庄仅与无敌庄和包家庄齐名,为北国三庄。葛家庄甚至排在末位,无论是财力和实力,皆是包家庄为首,可无敌庄却与包家庄有世仇,争斗始终不休,这才使得葛家庄异军突起,飞速超过两大名庄。
终于在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包向天以里应外合之计铲除了无敌庄,更击杀了关汉平。
关汉平之女关凤娥在当时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包向天总想驯服关凤娥,甚至不择手段欲得到对方的芳心。
任何男人都绝对不会抗拒美色,更想占尽天下所有美好事物,包向天也不例外,于是掳来关凤娥,将之囚于地下室中。
出乎包向天意料之外的,却是他的儿子包杰早就在一年前便与关凤娥私定终身,包杰知道其父之意,更明白现实中容不下他与关凤娥结合,于是闯入囚室,带着关凤娥杀出包家庄。
包向天绝对是个只讲名利之人,他本有两子,大子包飞,次子包杰,论武功和资质,包杰的确是个不世奇才,虽然比包飞小三岁,可锋芒已尽盖大哥,武功更胜之。
包飞和包杰的心性也绝然不同,包杰性格宽和但却极为倔犟和刚毅,而包飞却心胸狭窄,对包杰的优秀极为妒恨,更怀疑包向天偏心,是以每每找包杰的错处。包杰绝对不是个傻子,知道他与大哥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能避免的,这也是他不得不离开包家庄的另一个原因。
那天包向天不在庄中,包飞早知包杰与关凤娥的关系,就安排了一系列的计划,想找一个借口除去包杰。
事实上,他的计划也算成功了,包杰果然按他的计划一步步走了下去,但他没有料到,包杰竟然闯过了梅三和梅四的阻击,带着关凤娥冲出了包家庄,成了第一个活着杀出包家庄的人,但这的确是一种悲哀。
自此,包杰和关凤娥在江湖中失踪,甚至连半点消息也没有,若空气般消失无影。包向天因此大怒,全力出击无敌庄,里应外合之下,大破无敌庄,击杀关汉平,可包飞却也死在关汉平的致命一击之下。
一年之中,包向天失去了两个儿子,虽然包家庄如日中天,但却无法抹去他心头的伤痕,也正因为如此,这十年来,包家庄变得极为低调。
十年来,包向天无时无刻不在打探包杰和关凤娥的下落,可是这犹如大海捞针,始终没有半点消息。
有人传说包杰与关凤娥结合之后,已远赴西域,在一个没有半个熟人的地方过着平淡的生活,这才使包向天派人远赴西域,至吐蕃国寻找,但是仍没有任何消息。不过,却结识了西域的一代高手华轮大喇嘛,更得见蓝日法王与赞普。这就是西域高手怎会选择包家庄的原因之一。
“庄主,过去的事情,何必再多想呢?”晏京淡然道。
“唉!”包向天长长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实在没有必要再说什么,那只是一段伤心的往事而已。
蔡宗有些讶异,似乎料想不到眼前之人,居然也会有一段让他伤心的往事。
“难道也是与梅三、梅四有关?抑或就是第一个闯出梅三、梅四联手合击的人让他伤心?”蔡宗心中这么想着。
“小子,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包问冷冷地问道。
蔡宗心中暗惊包家庄中的高手之多,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可怕,至少他没有料到会有寒梅七友那般可怕的高手,而眼前的包向天更是莫测高深。不过,他从来都没有畏怯过挑战!
“我并不习惯束手就擒,在记忆深处,也没有束手就擒这个词的存在,如果你想留下我,就自己动手好了,只是我得提醒你,任何想对付我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蔡宗的语调极为平静,却自然透着一丝不卑不亢的气魄,强大的战意自他刀上如潮般涌出。
包问的眸子微眯,自两道细小的缝隙之中挤出两缕锋锐无匹的厉芒。
蔡宗的两腿微分,白衣无风自动,犹如波浪般悠扬起伏不休。
地面上的雪如浪潮般涌动,寒风也在霎时变烈。
晏京负手而立,静静站在包向天的身边,他对包问的信任,就像是对自己的自信一般。
包向天也极为相信包问,但他看蔡宗的眼神更多了一丝诧异。
包问身上的关节,一阵“噼啪”作响,望向蔡宗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头猎物,一头即将待宰的猎物。
“听说你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包问似乎感到有些好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