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阮氏,娇娇弱弱,一看就不能做活儿,又不会说话,问什么都沉默,让她很不喜。
反正对方不要聘礼,说是无亲眷的孤女,李老太太就当白捡来的,权衡利弊后,答应二人的亲事。
婚后,李家分家,日子过的相安无事,倒也平静,可好日子没过多久,又掀起波澜,起因是李海棠的出生。
阮氏刚嫁人不到八个月,而这个闺女是足月生的,也就是说,李大河成了接盘侠,李海棠并不是李家的子嗣。
李老太太比吞了苍蝇还恶心,偏生她是要面子的人,一直想着把这个来路不明的便宜孙女赶出门,等李大河和阮氏蹬腿她的机会就来了。
“你别叫我奶,谁知道你是哪来的野种!”
李老太太最烦阮氏的做派,看到李海棠装可怜,心里蹭地窜出来一股火,破口大骂,“和你那个下三滥的娘一样!”
“公堂之上,休要信口雌黄!”
范知县看了会热闹,这才敲击堂木,轻轻地咳嗽两声,问下方来回话的官差,“怎么样,卖身契拿来了?”
“回大人的话,秦员外昏迷不醒,咱们找了管家开箱,拿到了。”
官差拈着一张泛黄的薄纸,上面还有红手印,他不识字,上交旁边站着的师爷。
师爷打开折叠的纸张,正要检查,被李海棠打断,“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知县最喜被吹捧,当即笑眯了眼,好心情道,“讲!”
“大人,这门亲事是我娘亲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而且,我早已萧大哥的人,若是我真被卖给秦家,我只能当秦家的下人,如果没有,我希望拿回自己的庚帖。”
李海棠只有一个目的,庚帖。如果之后和秦家掰扯,又得弄出事端,李秋菊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没耐心和这些人继续周旋。
“好,本官准了。”
范知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派手下人去秦家要庚帖。
刘氏讽刺地勾着嘴角,心想,就算要来庚帖又如何,卖身契是他们特地花银子找秀才写的,手印都按上了,总不会出错吧!李海棠再挣扎也无用。
“海棠,呜呜,对不起,我不知道的。”
李秋菊跪在地上,不住地用手抹眼泪,表示自己对卖身契这件事不知情,不然姐妹情深,她一定会出手阻止。
“堂姐,你别自责,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装就装,谁怕谁!李海棠垂下头,眼泪无声地落在青石板上,留下一滩水渍。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后面还隐藏着个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