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刷碗的活儿,谁爱干谁干,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梁亮指着门口,一脸不愿意的看着梁宿友,说:“爹,你瞅老三那个德行,谁欠他是咋地啊?”
“你不欠他吗?”梁庐反问,吃了口酸菜,瞟着他又道,“你说人家‘绝户’的事情,你忘了?”
“我……”梁亮语塞,嘎巴着嘴,没了音儿。
梁宿友重重叹口气,看着两个儿子、一个孙子,半天都没有说话。
外屋地,冯氏咬着筷子,迟迟没有动。梁桂芳一脸死灰,面无表情的吃着东西,心里想着别的事情……
梁安一家三口回到家中之后,曹氏架火、做饭。
三口人在老宅都没吃饱,所以曹氏打算做个酸菜汤面疙瘩。
用玉米面跟白面两掺的做。
炝锅,然后下酸菜翻炒,接着添汤。锅开调味,把面疙瘩一一撒进去。
齐妙坐在小板凳上烧火,闻着酸菜的味道,深吸一口气,说:“还是在咱自己家呆着舒服。”
“是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老话常说的。”曹氏笑吟吟的用勺子搅合锅。
梁安从屋里出来,拿了个大碗去外面那咸菜。
农家入冬之前都会腌很多咸菜。蒜茄子、芥菜疙瘩等。带着冰碴的咸菜拿进屋,放在灶台旁,一会儿就消了凉气。
冬天没有青菜,除了这些咸菜再就是萝卜、白菜、酸菜、土豆子等能放的住的东西。
面疙瘩出锅,梁安端着进屋。曹氏把咸菜端进屋,齐妙拿上碗筷,乐呵呵的也跟着进了屋。
三口人盘腿坐在炕上,围着炕桌重新吃晚饭。
曹氏喝了一口,特别舒服的舒了口气,说:“今儿咱们一天都没在家,也不知道白淼那丫头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不是跟她说了吗?肯定在家待着呗。”梁安不在意的说着。
齐妙听了没吱声,咬了口蒜茄子,就着疙瘩汤吃。
曹氏看着他们爷俩都不理这话茬,便也不再说了。闷头扒拉碗里的面疙瘩。
劳累了一天,折腾了一天,三口人早早地洗漱完躺在了炕上。齐妙伸手给梁安把脉,不过梁安拒绝的抽回手,摇摇头。
“咋了,爹?”齐妙不理解,一脸纳闷的看着他。
梁安穿着中衣,盘腿坐在炕上。重重叹口气,说:“不治了。有你跟你哥,够了。你娘生了你们俩,每一次生都遭罪,要那么多干啥。”
曹氏听到他说这话,脸上顿时浮现了笑意。不过还是摇摇头,伸手拉着他的手,道:“安哥,我还是想咱们夫妻俩再生几个。”
“够了,不要了。”梁安摆手,一手搂一个进怀,满足的说,“女人生孩子就是经历鬼门关。咱们夫妻俩儿女双全就可以了,不需要再要。”
齐妙跟曹氏互看一眼,嘴角上扬,反手搂紧了梁安。
外面北风呼呼吹,屋里却……一室暖意……
要说这世上什么是最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准备了好多桌席面,可到最后来的人寥寥无几。坐满的,就那么几桌而已。
厨子做饭都是一个菜出锅,能分装好几盘。等所有菜色都做好,三十桌的席面也就成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