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是不是该把瞒着我的事儿,告诉我了?”
“什么?”曹氏茫然,不明所以。
齐妙重重叹口气,清了下嗓子,沉稳的说:
“我爹,他今儿去哪儿了?”
“……”
曹氏没有回答,而是诡异的开始收拾屋子。
炭炉加火,陶罐清洗,整理药箱。
齐妙也不忙着追问,等她稍微消停下来之后,继续开口道:
“娘,即便您现在不说,我是个大活人,我难道不会去镇上查吗?您别忘了,我是七虹的家主,找七虹调查这些事情,易如反掌。”
不容抗拒的态度让曹氏顿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摇摇头,说: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呵呵……”
齐妙听着这番话,“猛”地转头看着她,有些生无可恋的咬着嘴唇,说:
“娘,您要是非得这样说的话,您就是逼着女儿跟您生分。我知道,您跟我爹为了我好,不想我插手这些事儿。”
“可我是齐妙!齐家的遗孤!我爹现在躺下了,难道我还要没心没肺的置身事外?如果我真能那样,我还值得你们夫妻俩这么付出吗?”
轰——
曹氏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木讷的站在那里,没了任何反应。
齐妙缓缓站起身,冲着黑暗中曹氏的方向,清冷的又说:
“娘,李朝阳跟李夫人的一周年还没到。您不想……他们的坟墓旁边,再添一座新坟吧。”
轰轰——
曹氏身子踉跄,直接靠在了地柜上,发出声响。
齐妙闻声欲上前,可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靠前。
咬着嘴唇,再次开口说:
“娘,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您不该再瞒着我了。您得让我有所准备,不然……我会措手不及。”
曹氏见状,脱口而出——
“镇山李家。李、军、山。”
“什么?!”齐妙惊呼,怎么都没想到会跟李军山有关。
曹氏见女儿如此反应,急忙捂住嘴。可一旦开了口,再想收回,终究覆水难收。一番心里纠结之后,重重叹口气道:
“你爹十九那天晚上去德济堂借车,跟人闲聊听说李军山病了。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李家竟然找的是仁和堂的大夫看病。”
“平日里,李家有事儿都找德济堂,从来都不跟仁和堂打交道。所以你爹……觉得事情蹊跷,就决定过去看一看。今儿晚上没事儿,他就……去了。”
齐妙“嗯”了一声,充当回应。
慢慢的坐回椅子,交叠着腿,眼神从最初的愤怒,到现在的凛冽。
这样的过程,只有经历者才知道各种的艰辛、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