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兄弟,有个事儿我挺纳闷。王文良活着的时候,府城大牢负责黥刑那人,突然被他给贬了。被贬之后李家出的事儿,他也落了网。”
“起先我觉得没什么,可后来细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劲儿。时间卡的刚刚好,所以我让人去查了那人。没影儿,没找到!”
梁安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微眯着眼睛思考。
齐妙倒是没在意,喝了口茶瞅着父亲,见他那么严肃,不禁也细细琢磨。
黥刑,又名墨刑。就是在犯罪人的脸上刺字,然后涂上墨炭,表示犯罪的标志,以后再也擦洗不掉。
类似现代的纹身,不过在现代是一门艺术,可在古代……确实耻辱!
东陵会黥刑的人不多,这样的一个人被贬,为什么呢?
云记阳看他们父女都没有吱声,自己倒也不再说话。
抓了把瓜子,“嘎嘣……嘎嘣……”嗑着,打发时间。
还是农家的生活好,惬意,舒适。
齐妙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下地穿鞋。
云记阳看着她的样子,纳闷的开口说道:
“小姐,做什么去啊!”
见她没理会,不禁又扭头看着梁安,木讷的指着外面,说:
“兄弟,这……怎么了?”
……
小年的老宅,一点小年氛围都没有。
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若是往常,绝对不可能这么安静。
冯氏的谩骂,梁敏霞的哭喊,老宅那叫一个热闹。
今儿一早,梁亮家的三口人就跑了,说是去临镇给闺女送东西。
祭灶、祭祖啥的都不管,三口人垫吧了几口就走了。
梁敏霞在家,又要做饭、又要祭灶、还要伺候双亲。
梁宿友还好一些,不用擦屎刮尿,只要把饭菜端过去就行。
但是王氏……
祭灶需要吃饺子,今儿冯氏又不在,所以梁敏霞直接把那一大块五花肉全剁了,酸菜猪肉馅儿,香!
王氏因为卧床,脾胃很弱。今儿的饺子油大,吃了就开始闹肚子,吃完到现在,已经拉了五回。
院子里,堆了一盆衣服,气的梁敏霞坐在炕上,一个劲儿的谩骂王氏。
想也知道,王氏如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说,只是“啊——啊——”乱叫。
叫的让人心烦,叫的让人心燥。
“叫什么,叫什么!”梁敏霞气的伸手在刚刚擦干净的屁股上,连打了好几下。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能落得今天这个田地。呜呜……都是你,都是你。啪——啪啪——”
说一会儿,打一会儿,王氏除了乱叫,什么都做不了。
梁敏霞落泪,看着什么都不懂的王氏,觉得自己暗无天日。
从回来到现在,她算是把以前没干的活儿,全都补上了。
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干活,别人睡了,她得给王氏洗衣服。
久而久之……
突然,梁敏霞眯起了眼睛,瞅着仍旧痴儿的王氏,咬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