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替我像小姐他们带礼?”若平日,是该亲自上门的。
芽儿点头,盯着他手中的纸包道:“就今日吃一回,今日更夕,后面有你要忙的时候,估计吃不好睡不好。”
娄久葛知不妥,但不会辜负她一番心意,当着面吃完,这才觉得罪过,可看芽儿高兴的样子又释然几分。
“芽儿,可吃过了?”这个时辰用膳刚好,她这一路过来也不知吃没。
“我都吃过了,放心,书生,我先走了。”看人吃完,看他桌上一堆公文,也不想再打扰他。
还是这性子,刚看她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没吃,不想拆穿她,心里却很是感动,有多少人能将你看的比自己重,他之幸,“明年更夕,咱们一起吃酥肉。”
芽儿眼中带笑,白皙的小脸带了一丝红晕,重重的点了下头。
看着大步离去的人影,娄久葛忍不住扯着嗓子提醒:“雪天路滑,当心摔着,慢点。”
也许是从没听过这位娄大人如此高声大叫,刚用完膳回来的几人在门口愣住了,又见里面走出一位面带绯色的女将军,纷纷侧身让开道来,乖乖,他们娄大人不会是对着眼前这位…殷勤叮嘱吧。
瞧她这架势,谁摔倒,也轮不到她啊,有内涵。
更夕之夜,万家灯火,为亲人引路期待归来,即便再穷也会想法子在更夕夜点上一盏灯,烧上一盆火一直亮到天明。
远在北方的北冀也是一样,毡房大帐之内,篝火烧的正旺盛,火架上羊肉烤的吱吱作响,被温烫的烈酒散发浓烈的芳香。
“大王子,大昆王派人来问这边情况怎么样了。”一位将领身着甲胄,喝了口热酒暖着身子,说着正事。
巴尔蒙多坐在主位上,吃着下人切好的羊肉,擦了下嘴回道:“再等个二十天就差不多了,现在冰的厚度还不够大部队人马过去,一旦承受不住,过去的回不来,没过去的过不去,被人反扑过来得不偿失。”
这时,帐中另一位大将哈哈一笑,喝了口酒道:“那个周大同想趁着冰未结稳,派人来凿冰,还好大王子早有准备,他们一来我们就放箭,来多少都是送的,来了两次也就消停了。”那冰不是一两下就能弄开的,他们只要按着吩咐一直骚扰就行了。
“羌城这个守将到是个有经验的,只是他想砸,咱们就让他砸不成,在这冰天雪地里跟咱们拼,他们只有认输的份。”说完哈哈大笑。
看着两位自信满满的大将,其他都将也觉得这羌城俨然就是他们北冀的囊中之物了,真是天助北冀,大家高兴的说笑喝酒吃肉。
巴尔蒙多虽觉得他们太过放松,但正如他们说的,就是这么个情形,这次是老天都向着他们,下这么久的雪,实收罕见。
“听闻大元关内今年也大雪纷飞的,都要冻上了,格老子的,拿下羌城,咱们一路给他端过去。”大将说到高兴处,不免有些憧憬未来。
“好了,托多大将,先将眼前这座拿下再说后话,来喝酒。”巴尔蒙多端起酒杯,免得他们得意忘形,大元传来的信报,大元朝堂似呼出了什么问题,具体的等过个七八天就只得了,若真是大元内部出了大事,真是天赐良机了。
托多一听,笑着喝酒,夸口道:“放心吧,大王子,只要没了这吨西河,咱们还打不过大元那些人?听说大元男人就会吟诗作赋的,还会弹琴,别说打仗,估计连骑马都不会。”哪像他们北冀的男儿。
巴尔蒙多放下杯子,面色变的有些不好,声音也稍大了一些,“不可小视任何对手,大元那么大,藏龙卧虎的高手不在少数,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大话,情敌乃兵家大忌。”等拿下大元皇都,他们再说这些,他保证没已经,现在为时过早。
不由想起前阵子去大元国宴上碰到的那位女将,光那身手,就够他们这帮人见识的,一个丫头都有那样的胆识与身手,日后若上的战场,也绝对是一员虎将,还有那个大元太子,看着清清静静的,实则有勇有谋,淡定自若,这样的人一旦当上大元的皇帝,对大元到真是一件好事,还有那些年轻的官员,一个个不差。
还有那传闻中琳琅银庄的主人,一个女人能把生意做的如此之人,绝非一般,那日他那么大手笔戏弄大元,只是听闻太子与那女人有不清楚的关系,才想到利用一下。
只是现在看来,当时没有假戏真做,有些遗憾,不管那女人什么样,银子够多,还能将那丫头将军收归旗下,真是可惜,就算是个大妃,来了他北冀还不的由着他安排。
几年之后,当真见到的时候,他有些后悔当初这么轻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