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疼痛跟针刺带来的蚀骨之痛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住手!住手!”林清远大叫着扑过去,竟是要去抢安井手中的银针。
安井很无奈,一个旋身避开,又看向萧长安。
萧长安满面铁青,霍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抢过安井水中的银针,重重插在林清远的手上!
“啊!”林清远没想到萧长安会对自己动手,痛得嗷地一声,不敢置信叫:“你……你居然……”
“林大人,请您务必记得自己的身份!”萧长安面沉如水,语气冰冷,“当然,也务必记清,本王的身份!”
“我当然记得你的身份!”林清远既已撕破了老脸,此时也不管不问硬杠上去,“萧长安,我知道,你是林扶云的儿子!你若不是她的儿子,你无论被谁蛊惑,我都懒得瞧一眼!你哪怕被那个女人当猪狗般耍弄,又跟我何干?”
“可是,你是扶云的儿子,我就是要管!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正好想去见你母后!”他挥舞着流血的手咆哮,“可我活着,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步你母亲的后尘!你母后已经被苏家人害得那么惨,死了都入不了皇陵,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也走上这条老路!萧长安,你若为色所诱,忘记仇恨,那你就是禽兽不如!”
这番话,句句诛心,字字如刀,直戳在萧长安的心口上。
他原本沉稳的心绪,因为林清远的话,再次变得烦乱迷茫。
又或者说,在对苏青鸾的感情之事上,他原本就是无限的迷茫纠结,困惑自责。
在这个当口,被林清远用这样激烈的语气说出来,他心中自觉对母后有愧,面对母后嫡亲兄长的指责,竟然无力反驳。
这一无力,就失了气势。
他硬着头皮争辩:“我在审问顾思瑶,你跟我扯什么苏青鸾?这完全是两码事!”
“不!”林清远忿恨摇头,“这是一码事!你是被苏青鸾蛊惑了,才会认为瑶姑娘背叛了你!可是,你给她定罪的那个证据,真的就有那么确凿吗?她不会武功,就不能借助他人的力量救你了吗?你说的话,没人知道,可是,你怎么知道就没人知道?你清了场,你连屋顶也清了吗?苏青鸾身边那些人,哪个不是武功高强?想打探你一点消息,很难吗?”
“你不要强词夺理!”萧长安愤怒叫,“那么多的疑点和巧合,她给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她给了解释,你不肯听,她有什么办法?”林清远飞快截断他的话,“她说她可以跟黄立伍对质,可以让黄立伍来指证她,这还不能证明她的清白吗?”
“那是因为她知道,黄立伍没有办法指认她!”萧长安厉声回,“而她能解释的事,关于到底怎么救本王的事,却一直避而不谈!她,心里有鬼!”
“顾思瑶,你心里有鬼吗?”林清远走到顾思瑶面前大声问。
受过针刑的顾思瑶,此时魂魄都快归天,听到他的话,连眼皮也没抬,她耷拉着脑袋,嘴张着,血淋漓不断的自嘴里滴下来。
“顾思瑶!你快说啊!你再不说清楚,你就死定了!”林清远在她耳边大叫。
顾思瑶抽搐了一下,咳嗽一声,缓缓抬起头来。
“林大人,本王发现你很奇怪!”萧长安见他一再接近顾思瑶,隐约觉得不对劲。
“我又哪里奇怪了?”林清远被他说得一颤,忙大声嚷嚷着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