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用。
我不知道自己在心里说了多少次这些话,最后意志力轰然倒蹋,我泪如雨倾。可纵然如此,我也不想被人看到。
我忍着眼泪,忍着声音,低着头,快步走到路边,抬手拦了一辆车,拉开车门直接扎了进去。
我和司机说了家的地址,马上靠在座椅上倒气儿。一时间,我胸口憋闷到喘不过气来。
司机没说话,开车就走。
我喜欢这种话少的司机。
我靠在后座上,任由眼泪不停的流,流湿了衣服,流进了脖子里,流到视线一直模糊着。
终于,我看到外面依稀的街景,马上把这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压了下去。我在心里暗想,再有十几分钟就要看到豆包,不能让他看到我哭过。
“师傅,有纸巾吗?”我压着声音问。
前面递过来一张纸巾,入手触感不错,我接到纸巾,忽然认出前面那只手,那是司建连的手,他的手胸上还戴着我给他买的手表。
“是你啊。”我缓缓的说。
“不放心你,就一直在公司门口等着了。”他没回头,继续解释道,“本来在你一上车我就准备说话的,但看到你太难过了,不敢说,想让你好好发泄一下。”
“我好了。”我说。
他这才回头瞄了我一眼,摇头说:“你一点儿都不好,今天回去先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不就是一家公司嘛,咱们可以重新开始。”
“哪里那么容易?”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未必不容易,不试怎么会知道?”他问。
我不说话了,他话里有话,我没办法给他回答。司建连见沉默,也没逼问我,因为已经到家了。我在下车以前收拾好自己,至少让豆包看不出来我哭过。
豆包看到我和司建连一起进门,嗷的叫了一声妈妈就扑了过来。
“明天爸爸要陪妈妈一起招待你那些同学,所以就一起回来了,你吃晚饭了没有?”我问的同时,点明了我和司建连一起回来的原因,我不想让豆包误会。
我和司建连,不可能再复合,所以我也不想给豆包虚无缥缈的希望。
“吃过了,妈妈吃了没有。”他问着,打量着我的眼睛。我还没回答,他声音就小了下去,“妈妈哭了。”
“妈妈没哭。”我说。
“就是哭了,我在妈妈身上闻到了眼泪的味道。”豆包认真的小声说。
我好容易平静下来,一下又差点没憋住。
司建连看到我的马上就会失控,走了过来接走豆包说:“爸爸给你带的有零食,咱们去车子上拿回来。”
“妈妈……”
“妈妈不事,让她去洗个脸,睡一觉,明天一切都好了。”司建连打消了豆包的顾虑。
“零食是给同学们买的吗?”豆包的注意力回到了零食上。
“是啊,有好多好多呢。”司建连说。
我松了一口气,没敢再去知己想什么,马上进洗手间把脸弄干净,简单补了一个底妆,看不出哭痕了,我才走出来。
家里的琐事让我慢慢平静下来,一个晚上我手脚没停,不停的做事。
豆包终于睡了,我停了下来。
司建连缓缓走到我面前,我们四目相对,眼睛里都有很多东西,一时谁也不开口,空气凝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