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这样骂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面对他的质问说不出话来。我们都知道,这不是我的错,可豆包确实是在我身边得的病,他说我也只能听着。如果他说得这么难听,能让孩子好受一点儿,我心里也能舒服一点儿。
听着司建连的话,我忽然就哭了,崩溃大哭的那种。
“你……”司建连被我哭得说不出话了。
“司建连,你干什么!”顾一笑从远处跑了过来,一把把我搂到怀里,对司建连道,“她现在已经够难受了,你还这样说,她是孩子的亲妈,怎么可能会愿意让孩子得这样的病的。你说话,太过分了!”
司建连阴骘的看了他一眼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要结婚,又嫌孩子碍事儿的,故意把孩子折磨成这样的。”
“司建连,你这话就诛心了。”顾一笑说。
我听着他们两个说话,觉得头疼极了,推开了顾一笑搂着我的胳膊直接朝外面走去。
“陶然。”顾一笑叫了一声。
我没回答他,也没回头看,直接走出了这一层,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时,我看到司建连和顾一笑正在说着什么。
我不在意这些了,我只要我的豆包健健康康的。
我到ICU外面,看到了罗小天和田青青,他问了医生对孩子的病情是怎么说的。我简单说了以后道:“这几天麻烦爸帮忙照顾一下孩子,我明天去做一个骨髓匹配去,医生说直系亲属是有可能的匹配得上的。”
“好,我也去做一个。”罗小天说。
“不行,你这么大岁数了。”我忙拒绝。
罗小天拍着我的肩说:“就是因为我岁数大了,也活够了,要是我的能匹配上,那是最好不过的。”
我刚想开口劝他,又被他打断道:“你先去吧,明天我去。”
我嗯了一声,靠着墙壁,身心俱疲。
我想了很多的可能性,最后想到司建连的时候眼前一亮。如果司建连的小儿子留有脐带血,如果万一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血型能匹配上呢?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点兴奋,来不及细想我就给司建连打了电话。
“你现在方便不不方便,我想和你谈谈。”我直接说。
司建连在电话里一怔:“和我谈?谈什么?”
“关于豆包的病。”我冷静的说。
司建连在电话里稍一迟疑道:“好,你在哪儿?”
“住院楼下的花坛边上。”我说完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大约十分钟以后,司建连来到了我面前,他说:“说吧,什么事儿?”
“豆包的病,你也很着急,我知道。”我说。
他切了一声:“废话,这是我亲生儿子,我能不急吗?”
“现在医生建议第一步先从直系亲属的骨髓开始匹配,我马上就去做匹配,但是以防万一,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也去做一个。”我问。
“这个你放心,只要我的能匹配上,我肯定会给孩子用的。”他顿了一下说,“我可以和你同时去。”
“谢谢。”我松了一口气。
“你和医生约的是什么时间,能不能同时做两个的匹配?”他又问。
我和他说了时间和地点,然后犹豫了一下又问:“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孩子的脐带血。豆包出生的时候,脐带血保存业务不成熟,我们没留存。现在已经是一个很普遍的成熟技术了,你小儿子生的时候,有没有留存?”
司建连想了一下说:“当时应该是有留存的。”
“那能不能做一个脐带血匹配?”我又问。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答应你是没问题的,但是,我需要和盛清锦商量一下。”
“那麻烦你了。”我心稍安,对他鞠了一躬。
他苦涩的笑了笑说:“清锦和你之间闹得很不愉快,我尽量说服她吧。”
“谢谢。”我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