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去了西府。
每次他来,西府都似过年般,隆重接待他。
他屏退左右,只和贺梦阑单独说话。
“孩子们的事,你怎么说?”督军故意问。
贺梦阑:“叔鸿喜欢她,子弹都敢替她挡。我要是阻拦,还不知他会怎样。儿大不由娘,我没办法,只得同意了。”
督军沉默。
贺梦阑又道,“叔鸿怎么也是您儿子,娶盛柔贞太委屈了点。看在他挡枪又低娶的份上,能不能安排他去后勤处谋个差事?”
她旧事重提。
哪怕不上前线,景叔鸿也有了枪伤,还是替旁人挡的。这个恩情,盛柔贞和大夫人盛氏应该承吧?
督军沉吟良久,说:“可以。”
贺梦阑大喜。
她得意忘形,就忍不住问督军:“盛蕴怎么说?”
督军瞥了眼她。
贺梦阑:“盛柔贞是她的养女,也要问过她吧?”
督军长长叹了口气:“盛柔贞并不适合。”
贺梦阑:“我觉得挺适合。”
没有替盛柔贞挡枪,景叔鸿怎么去军中后勤处当差?自己中枪可没这待遇,非得是舍己为人,才勉强说得通。
没有盛柔贞,怎么气死盛蕴?
“那就别后悔,也不能苛责盛柔贞,往后要拿出婆婆的仁慈待她。”督军说。
贺梦阑:“这个您放心。她是第一个儿媳妇,我岂能亏待她?”
又问,“婚事我去和盛蕴商量,还是我自己办?”
督军:“不用你操心,我来办。”
贺梦阑听到这里,微微发懵:“什么?”
“我是叔鸿的父亲,他的婚事我做主。你不用管。”督军重复。
贺梦阑这下听懂了,当即站起来,几乎要冲督军怒吼:“我儿子结婚,我不管?”
“是我的儿子。”督军冷冷道,“儿子结婚,我愿意让你管,你可以管;不愿意,你就不用管,安心做你的婆婆。”
贺梦阑脸气得紫涨:“不行!”
不操持婚礼,怎么气盛蕴?怎么找回场子?
“我说了就这么办。”督军道,“还有,婚姻是大事,你但凡有个私心,就是毁了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