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煊看自己一来她便伺候着给自己布菜,一抬手按住了文姒姒的手:“我自己来,你慢慢吃你的东西,别把你家那套束缚人的规矩带到这里来。”
文姒姒留了几个信得过的陪房丫头在房里,其余的人打发出去,将今天的事情和刘煊细细讲了讲。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还是不对。”文姒姒道,“总想着朱妃娘娘看起来是个和善的人,你我在宫里没有什么高位的妃嫔做屏障,若能交这个善缘,对殿下也是好事。”
“你做得很好。”刘煊道,“一般人遇见这事,只会以为朱妃要害自己,王妃这次做事很是周到。”
刘煊一时间明白为什么老三今天看见他会是那副光景了。
老三再怎么不着调,看着不像什么好人,骨子里却是个孝顺的人,文姒姒这回帮了他母妃一次,只怕他能记一辈子。
文姒姒尝了一口桂花糖蒸栗糕:“只是不清楚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究竟是谁对朱妃娘娘下的手。”
“过去这么长时间,下手的人肯定已经把该清理的人都清理干净了。朱妃肯定会以为是景妃干的。”
文姒姒好奇:“殿下觉着呢?”
刘煊淡淡一笑:“老四有这个心眼子,景妃却没有这么深的心机,不过这个时候,老四犯不着对付朱妃。皇后或者阮妃下手的可能更多一些。”
“朱妃盛宠多年,想来她们很是嫉妒。”
“这是其一。”刘煊道,“其二是三皇子,朱妃若有三长两短,三皇子肯定会发疯找景氏索命,且他会无比憎恨皇上,到时候三皇子失去圣心是必然的。皇后或阮妃也是在为他们的儿子清路。”
文姒姒从前与皇子后妃们来往不多,真不知道原来这趟水原来这么深。
胡皇后看着和蔼可亲,阮妃见人三分笑,看起来更是难得的和善人,但动起手来却一个比一个利落。
“父皇生性偏爱做作多事有性格的女子,但他现在身处高位的妃嫔几乎都不是这种类型,”刘煊道,“这些女人能站稳脚跟,全都不简单,所以我要你处处小心,别轻易吃她们的东西,用她们的首饰,就怕着了她们的道。”
文姒姒心里有些感动。
像这样关怀教她的话,甚少有人能说出来。
刘煊看着冷淡不问世事,实际上对当下情势一清二楚,所有事情都看得明明白白。
两人用过晚膳,下人送了香茶过来。
文姒姒喝着茶水,想事情想得入神,一时间没注意到刘煊把她搂了过去。
察觉过来后文姒姒抬眸,不大好意思的道:“殿下今天想早点歇息?”
“歇息不了,皇上又交了件差事给我,夜里还要忙着。”
其他皇子得了皇帝交代的什么差事,大都交给自己的手下去办,或者让自己外戚帮忙过目,事了才把所有功劳揽到自己的头上,说这些都是自己办的。
毕竟皇子们这样年轻,没有什么经验,有时候让手下去做反而更稳妥。
只是这样也有后患,先前南边有灾,皇帝好不容易让太子主持赈灾的事情。太子头一回经手此事不大明白,让张家的人帮他安排人手去做,结果下面有人见钱眼开贪了不少,且往上隐瞒了太子,直到传到皇帝的耳中,皇帝问责的事候太子才知道。
刘煊的性格却办不出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他经办的事情,上上下下什么人他都得了解清楚,哪个环节出差错也是先到他的耳朵里。